楚越被禁足宮裡。
他被禁足的地方,沖天的動物屍身的惡臭味在院子裡徘徊。
大塊生蛆的腐肉在箱子裡躺著,惹得楚越惡心陣陣,當場將剛喝過的茶盡數吐了出來。
看這箱子楚越才想起來,原來這就是太子殿下那時候送來的補品。
又或許,不是那一批。
冰塊是新鮮的,肉卻是腐爛的,看來這位太子殿下,早就想到了這一天。
真是好算計啊!
楚越又想:原來……他這麼早就開始算計了。
也或許,更早。
果然是生在皇家,身不由己。
在這種地方,楚越吃不下也喝不下,只能將自己蜷縮在被子裡。
兩日後
太子醒了,楚越被帶入東宮,太子百無聊賴的倚在床上,太後和崇和帝都不在。
楚越掙脫開束縛,太子吩咐其他人等都下去,整個寢殿內就只剩下太子和楚越兄弟兩人。
寢殿內靜的出神,卻又暗藏洶湧,下人們都屏退以後,楚越和太子也相顧無言。
二人僵持了片刻,誰都心知肚明,這次的事情孰對孰錯都無所謂了,重要的是接下來還有什麼手段。
楚越知道太子不會怪罪他,太子此人心機深沉到無可救藥,覺不可能現在就暴露。
一想到這裡,楚越的心情突然就舒爽了幾分,請罪道:“皇兄,臣弟有罪,請皇兄……”
他話還沒說完,楚宣就打斷了,“此事與你無關,孤不怪你。”
楚越:“???”
皇兄這是連裝都不裝了嗎?明明知道毒不是我下的,還演什麼?
既然不怪罪,為何還要整這一出,目的何在?殺雞儆猴嗎?
此時,太子招了招手,讓楚越湊近些,楚越慢慢挪動過去。
他停留在距離太子幾步的地方,用餘光打量了周圍的環境,確定沒有暗探以後,趁機試探道:“皇兄可查到兇手了?”
“當時在場的只有三人,除卻你我兄弟兩個,剩下的不就是兇手嗎?”說完這話,楚宣氣色好了許多。
楚越:“……”
原來他想動的是夏家。
夏閣老是三朝元老,在朝中威望極高,誰都會敬重三分,連太子也不例外。
太子要想動夏閣老,只能從夏瀟下手。
但楚越不相信太子不知道此時動夏家,絕不是最好的時機。
夏家根深蒂固,豈是一朝一夕之間就能連根拔起的,說不準還會自掘墳墓。
那太子為何這樣著急?
楚越看出了太子的心思,“皇兄,此事……”
楚宣招了招手,驅趕似的說:“行了,想必你義父也著急了,快回去罷。”
這話倒是說到楚越心坎上了,他早就想回去了,若不是被困皇宮,他才不會來東宮“做客”呢。
被關了兩天,義父定然急瘋了,楚越想都沒想,就一路狂奔回了崔府。
進了崔府大門,楚越想第一時間去見崔千鈞,一聞身上的味道,自己都嫌棄自己,就先去沐浴了。
他嫌棄的脫掉衣裳,從裡到外嫌棄透了。
椒花入池,溫泉別開生面,氤氳的水霧上透出滴滴水珠,滾球似的沒入楚越的脖頸。
忽然聽到後面的腳步聲,楚越一個激靈,沒敢回頭:“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