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哈倫卓耿向來是一處與世無爭的桃花源……不,向來是一所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耽誤正常上課的硬核高校,直到今天……!
其實最初還是很正常的,龍島的資訊管制一向做得很好,哪怕外面已經炸了鍋,學校裡面也沒能泛起一點漣漪,師生們該幹什麼幹什麼,但問題出就出在,一切管制手段都只侷限於普通人員,作為學校的高層/聯盟的關鍵人物,還是可以和外界資訊即時進行同步的。
所以一群目光清澈而又魚唇的師生就眼看著他們德高望重的代理院長鬼哭狼嚎地從辦公室裡沖出去了,天井裡撒花兒奔了一圈,最終和另一位狂喜亂舞的系主管深情擁抱。
“?????”
類似的場景同時發生在群島的各個地方,使得空氣中飄滿了大量朋友的小問號。校長辦公室隨後解除了對資訊公開的限制。這麼一來哈倫卓耿算是徹底上不了課了。
“是阿修琉斯——!”
“我們偉大的戰神回來了!!”
典籍與羽毛筆被拋向空中,神聖的殿堂響徹興奮的歡呼。有半身人牧師當場跳桌子上給大家來了一段,侏儒們一看也果斷加入。
天使和精靈這種優雅的種族就站一邊給打著節拍,至於人類,則是充分展現出種群的多樣性。站在主講臺上的女神官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些年輕人已經忘記了自己當初是為了幫助凡人正確處理與神明的關系這才加入的戰爭教會。但她並沒有過多地苛責他們,因為她知道他們只是純粹地出於開心。
試問這樣的訊息傳來,又有誰會不開心呢?就連她自己,也根本無法壓下上揚的嘴角。
精靈族激蕩的情緒又比其它的種群更盛,要知道身處在爆炸中心的可是他們的最高領袖。險情被消除了,逝去的神明再次回歸,就陪伴在他的身側。
“我們的王夫!”森林之國的精靈又是這裡面最最激動,是的,不同於黑暗精靈那邊歷史的原因,光明精靈是用專門的詞彙來稱呼魔王的伴侶的:“我們的王夫回來了!”
至於天使們,對這位偉大神明的稱呼就又是另一種了。連通報都來不及,一大群天使沖進空天殿堂,鎧甲與刀劍明光雪亮,換作不知情的人,怕不是要把這當作逼宮的叛亂現場。
“老大!”
“——陛下!”
“天界當即刻發兵前往接應聖父!”
拉斐爾安撫天使們冷靜下來。像他這種已經提前和導師見過了面的人)在這種時候就很冷靜。“對天界的兵力,聯盟另有安排,我們不能擅自行動而打亂全域性的部署。”
天使們人口很少,所以好約束。而對於人類那便又是另一回事了,一時間數不清多少的勢力拉起了隊伍開往塞恩大陸。魔鬼和精靈總共才多少人,原本就深處在敵軍腹地,如今戰神又公開了身份,帝國軍必然會對他們致以重點打擊。外面雖然一時沒辦法打過去,但至少要從另一邊對帝國給到壓力,或者說,哪怕能分擔一些火力也是很好了……
對於他們的行動,聯盟並沒有太多的限制,因為這同樣在計劃之中。面對神明的回歸,他們不可能要求每個人都很好地保持理性與剋制。讓情緒有一個宣洩的出口可以有效地避免産生更大的混亂。他們已經預先安排了專職人員來負責義軍的組織與排程。
相對聯盟上下一片喜氣洋洋,是帝國的各級部門被莫大的恐慌席捲。……阿修琉斯。衪都已經為複蘇獻祭了為什麼還能再活轉回來?所以這場複蘇根本就是白送的對吧,要知道哪怕當初他實力最盛的時候,都未必能硬生生扛下這種級別的爆炸。
順著回想,戰爭之神第一次現身,直接打到烏斯卡母界,屠戮了所有的王室成員;第二次現身,帶來了澤坦的魔力複蘇,戰局因此而逐漸逆轉;如今,這是衪第三次現身。這一次衪將會為澤坦世界帶來什麼?……這場戰爭,帝國還存在翻盤的可能性麼?
瓦拉瓦緊緊按著他分佈在左右胸腔的兩顆心髒。深淵魔王原來便是阿修琉斯,他幾乎不敢相信他從衪手下走了一圈,如今居然還活著。左右同僚蒼白著臉色,同樣是受了不小的沖擊,一旁的副官顫抖的聲音就戰神的現身向上峰進行彙報,得到的回複是那邊已經知道了。
“畢裡格沃弗大人。”帝國將軍轉向剛剛完成了一番商議的魔鬼,“我們想要了解一下,對此,地獄……”
“我們從不知道深淵魔王就是阿修琉斯!”畢裡格沃弗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表情要多無辜便多麼無辜,“衪從未對外展現過戰神的形象,更不用說衪的真名。”
“那麼現在,你們知道了。”瓦拉瓦沉沉地望著它,“……這是否將影響我們兩邊的合作?”
畢裡格沃弗沉默了一下。
“我們從未覺得衪像一個神明,”它一邊思索著一邊開口,“我想一下這應該怎麼說……是的,地獄輸掉了那場戰爭。但是,衪取得這場勝利也並不容易。以神明的力量,贏得戰爭原本不應該這麼坎坷。”
“是否衪一直在隱藏實力?那面護盾可是為他完全抵禦了這場爆炸!”
“隱藏實力所圖又是什麼?給地獄以虛假的希望,來和帝國合作,從而幫衪開啟基地防禦屏障?”畢裡格沃弗露出諷刺的笑容,“何必這麼麻煩。衪一劍把屏障劈開不更快麼?”
“他們是演了好一場戲。”瓦拉瓦承認它說得有道理,守護之盾究竟是什麼情況目前不清楚,但獻祭自身換回這場魔力的複蘇,不可能不需要為此支付半點代價,“……也就是說,大人認為這份希望並不是虛假的。”
畢裡格沃弗點了點頭。
“是的。”
地獄仍然會與他們合作。確認到這一點,帝國將軍內心安定了很多。不過他並不知道,魔鬼們嘴上說的是一套,心裡想的便又是另外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