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暖烘烘的,許澄意坐在副駕駛,一邊看著江轂車上的景區介紹,一邊和江轂閑聊,好在他是個十足話癆的人,就算許澄意不回應,他也說的很高興。
餘光注意許澄意快把冊子翻沒,江轂笑,“我設計這度假區不錯吧,山中野趣,比那些動不動海灘的有意思多了。”
“確實。”許澄意由衷感慨,旋即側頭,對江轂笑了一下,“拖你的福了。”
陽光斜照進來,一瞬間和許澄意的笑容重疊,江轂心顫了一下,又很快正常,玩世不恭地開玩笑,“這麼好的地方,張則安那個沒品的貨居然不來,虧死他。”
許澄意反應了一下,明白他說的是誰,她對這個人沒什麼興趣,但江轂開車辛苦,必須得有人陪他說話,而這個,恰好許澄意還能接上,於是訝異問:“你們之前就認識?”
“對。”江轂點頭,“在紐大讀書的時候,我們是同學。”
許澄意點點頭,“那你應該很容易說服他為你做事。”
“哈哈哈!”江轂大笑,“比起交情,他更看重錢,他這人……還挺傳奇的。”
這三言兩語,許澄意覺得他們私下關系不錯,但又不是為兄弟兩肋插刀的感情,她點點頭,不做過多的評價。
前方是一條筆直的大道,江轂分心沖她一笑,調侃說:“而且林鴻舟也想要他,我要是如願,你豈不是要傷心了。”
許澄意沉默下來,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江轂悶笑了下,說:“偷偷告訴你,還是林鴻舟的勝算大,海市比首都更適合張則安,為了利益,張則安肯定會選海市。”
醞釀了一會兒,許澄意瞥向窗外,說:“我不懂這些,林鴻舟想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明顯不高的情緒,江轂興致突漲,“我們小澄意,咋了?”他還挺希望許澄意發現點兒有意思的東西的。
一口氣提上來,許澄意看著窗外快速逝去的景色,說:“江轂,你覺得我和鴻舟還……”會結婚嗎?
江轂定定看著她,那眼神看得許澄意心發慌,她覺得江轂好像猜到自己會會說什麼,並且準備否定的話。
手指無意識的扣緊,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還有必要辦一個豪華的婚禮嗎?”
對於她臨時換話的樣子,江轂並未拆穿,而是順著說:“當然,你值得最好的。”
本來就是隨口的話,許澄意也沒認真,敷衍地點點頭,和他道謝。
度假區內,公司大巴車整整齊齊地停在那兒,裡面空無一人,應該是進去集合了,道謝後匆匆下車。
江轂看著她一蹦一跳地背影,和年少時幾乎沒什麼區別。他手扣在方向盤上,頭埋著沉默了一會兒,最後煩躁地錘了下方向盤,驅車離開。
這次總公司和林鴻舟管理的子公司一起過來,熙熙攘攘的,許澄意沒找到人,打林鴻舟電話無人接通後,只好從電話簿裡翻出張秘書的電話。
漫長地等待後,對面接起,出乎預料地,是一個女聲,“誰啊?休息日還打電話。”
許澄意懵,以為自己存錯號碼,趕緊道歉結束通話,地毯式搜尋一陣後,林鴻舟先找到了她,“澄意!”
他張開雙手,許澄意愣了一秒,嘴角上揚,一個飛撲抱住他,感受著他懷抱的氣息,軟著聲音撒嬌,“我找了你好久,電話也打不通。”
林鴻舟笑著拍拍她的頭,眸光寵溺,“訊號不好,累不累?”
這麼一問,許澄意真覺得腰痠肩痛,仰頭回答:“有點兒。”
仰頭這種姿勢,代表了說話方對聽者毫無保留的信任,即使許澄意毫無覺察,但林鴻舟的愧疚心卻不受控制地冒出來,他笑得更加溫柔,摩擦著柔順的長發,“我帶你去休息。”
市場部的部長自告奮勇,把兩人領過去,一推門,他和裡面企劃部的部長面面相覷,林鴻舟眼疾手快擋在許澄意麵前,臉色冷得可以結冰,“怎麼回事?”
市場部部長摸了一下光禿禿的腦門,暗罵自己多管閑事。
“……”
許澄意推著箱子在大堂的休息區等,隨手拍下幾張照片,和小雯散漫地聊天。
林鴻舟瞥了一眼百聊無賴地她,心裡憋了一股無名火無從發洩,對著負責本次年會的負責人,語氣冷得近乎森然,“這點兒事都辦不好,你腦子一天在想什麼!”
“不是。”負責人臉色比哭還難看,“是烏秘書和我說,您這次想和員工住一起,好拉近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