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被吵醒,沒睡好?”
她捏著他的耳朵按摩。
男人忍不住一顫,腦袋在她身上埋的更深了,輕輕地點頭:“困。”
最後兩人又在沙發上躺了十來分鐘,阿蕭起來做了兩杯咖啡帶著,這才一塊出發。
安許晴在的看守所離這裡並不遠,大概十來分鐘的車程,他們到的時候差不多正好快到兩點半。
因為提前聯系過,所以他們遞交過材料和身份資訊之後,安許晴很快就被帶了出來。
女人和以往見到的模樣大相徑庭,素顏、唇角起著很大的火泡,眼窩也因為沒睡好,深深的凹進去。但即便是這樣,伊一還是能看出,她是把自己精心收拾過之後才出來見他們的。
因為她頭發盤的一絲不茍,身上的衣服也平平整整,看不出一點褶皺。
她甚至被警署工作人員帶出來的時候,神色依然是高傲的。
但在看見陪在楚蕭身邊伊一之後,臉上的表情再也維持不住,垮了下來。
“我有話要單獨和楚蕭說,麻煩讓這個人出去。”
她扭頭和看守人員說。
隔著密閉的玻璃窗,伊一他們聽不清楚裡面的聲音,但從女人突變的神色和警員的反應,大概也能猜到對方在拉扯些什麼。顯然,不管安許晴說了什麼,警員都沒有同意,因為她已經喪氣地走到了探視窗前,拿起了對講電話。
“阿蕭。”
女人的聲音從聽筒傳來,伊一離得近,也能聽的清楚。
她說完,眼睛下意識地掃過伊一,和以前一樣充滿敵意。
伊一沒理她,佯裝什麼也聽不見,若無其事地喝咖啡。
“找我有什麼話,說吧。”
男人握著電話,眸色平靜。
安許晴這才收回目光,靜靜看向坐在鐵窗外面衣衫整潔的人。
他剪了長長的頭發,也沒有戴她喜歡的流蘇耳環。
但依然很精緻,也很漂亮。
女人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說:“我知道你現在非常恨我。但是,拋開我在學術上原本就犯下的錯,這些都都有司法機關、有國家,也可能會有後人來評判……但是阿蕭,你個人方面,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伊一咬著吸管的動作微不可察地一頓。
她竟然還想要一個解釋的機會?
還要拋開她在學術上犯下的錯誤……
簡直可笑。
但是坐在對面的女人,哪怕已經穿上囚服、身在監獄了,依然做得端莊,侃侃而談。
“我知道,拿別人做你的替身,對那個人做這樣的事,還叫你的名字,讓你覺得受到了羞辱……但你也是個成年人,你應該知道我們的做的事,都只是基於個人癖好,有這樣癖好的人很多,就和你的取向是四愛一樣,這並不是什麼罪大惡極,也並不是什麼惡心的事,對嗎?”
拿著聽筒的人,聽見問話明顯一愣。
但女人沒有給他任何反駁的機會,又一次開口:“我愛你,可是又得不到你……所以才讓他來代替你。但這件事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這是我的私人生活,它並不是以傷害你為目的而去做的,我承認我這樣是很惡心,但是阿蕭,我沒有想要傷害你。如果這件事沒有人說出來,我永遠都不會傷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