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覺得,現在的阿蕭彷彿就是那一團小刺蝟。
因為和她熟悉起來,所以正在試探地蹭到她身邊,尋求想要的安全感。
忍不住微微勾唇。
外面忽然響起一聲東西打碎的聲響。因為房間做了隔音,所以並不能聽的太清楚。
但又因為是清晨最安靜的時候,這樣沉悶、低沉的聲音,也顯得有些刺耳。
她忍不住看看還在睡的人,目光落在他受傷的那隻耳朵。雖然上面的血跡都已經被擦拭幹淨,但上面還有殘留的血痂。在短時間內,阿蕭都不能再戴耳環了。
一想到男人那麼喜歡戴這些首飾,她就止不住的心疼。
而且,這些傷是被人硬拽住耳環才出現的。不敢想,如果再用力一些、耳環結實一點,阿蕭的耳朵會變成怎樣。
會不會以後都不能再戴他喜歡的耳環了?
她自己胡思亂想,沒注意到男人深睡的呼吸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於是,就在注視著對方發愣的時候,看見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下一刻,迎面對上一雙還有些困頓的桃花眼。
“阿蕭,早。”
伊一杏眸彎起。
剛才她躺在床上,阿蕭倚在她的肩。這會兒她已經從被子裡坐起來,男人的腦袋抵在她腰間,就像是依偎在她懷裡一樣。
連忙起身,手指梳梳自己淩亂的頭發,不好意思地說:“早。”
低頭整理亂掉的衣服。
窗簾徐徐拉開。
漸漸入冬,太陽才剛升起,橘色的光漸漸鋪滿房間。
籠子裡的小家夥感覺到光亮,也從睡夢裡醒來,踩著小窩裡的綿絨布,小鼻子在食碗裡來回地找。
伊一正要過去看看,經過窗戶時,看到樓下的院子裡來了兩位客人。
其中一個留著長長的波浪卷,穿著大衣外套,單手插兜安靜地站著,看起來三十來歲。
另一個則是個二十幾歲的男生,跟在女生身後。厚厚的圍巾幾乎把半張臉都遮住,但依然看的出,長相是清秀好看的。
“阿蕭,好像有人來了?”
她指指窗外:“一個姐姐,還有一個弟弟。”
男人剛洗漱好,正在擦臉。聽到她講,習以為常地嗯了一聲,說:“應該是安醫生和我朋友。你先洗漱,我出去看看。有什麼需要的你可以按鈴叫菲姨,或者去樓下找我都可以。也可以等我帶他們上來,正想給你認識一下我的另一個朋友。也是醫生,和我一樣大,但是醫學生讀書時間長,所以最近還在讀書,研究生最後一年。安醫生是他導師,也是我姐目前的主治醫師。”
說完,直接開門出去了。
開門的那一瞬,還能聽到樓下的交談聲。
應該是在探討關於阿蕭姐姐的病情。
伊一沒有在意,去於是洗漱。既然醫生在,阿蕭顯然也是經常處理這樣的事,那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況且從昨天阿蕭的表現來看,男人並不想她看到他家裡一片狼藉的樣子。
所以她就靜靜地在房間裡待著,等阿蕭忙完回來找她。
男人的房間東西不多,很清爽。洗漱臺上也只有兩排架子,架子上放著洗面奶、各式護膚品,旁邊還有懸掛式的洗臉巾。瓶子不知道是什麼牌子,應該是特意定製的,上面沒有ogo,所有的瓶瓶罐罐都是統一的白色。
某人的強迫症體現的淋漓盡致。
但不得不說,讓人看著很舒服。
洗過臉後,她開始從這一堆瓶瓶罐罐裡找自己可以用的護膚品。水、精華、乳液都有,她也都塗了,但是開啟面霜之後卻發現瓶子是空的。
冬天很幹,房間裡也一直開著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