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網線傳到千裡之外的南城。
女孩倚在走廊盡頭的窗,一聲幾乎只有氣流的笑,從唇瓣飄出。
若有似無。
風從窗外吹來,送來清冷的桂花香。
通話的聲音變為沉寂,但他們各自知道對方在聽。
一個在等待審判。
而另一個,則是審判者。
“阿蕭,你是不是喝了酒?”
話音落下的瞬間,男人的眸子瞬間變得暗淡。長長的睫毛垂落,目光沒有焦距地落在腳下的羊絨毯。
拿著手機的那隻手,緩緩垂落。
“嗯……是。”
他輕聲回。
明明今天一滴酒都沒有沾。
太狼狽了。
雖然她沒有明確拒絕……可是,還是太狼狽了。
“阿蕭,我們可以見面。但現在是晚上,你又喝了酒,現在忽然想要見面,或是想要更進一步,可能都是因為這個時間點和酒精的原因。我覺得,不如再等一等?這樣你看好不好,等到明天早上,你睡一覺起來再看。如果還是想見面,那等你出差回來我們就出去約會。”
男人這下徹底僵住。
低落的情緒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後悔和複雜。
“我沒……”
想說:我沒喝酒,也不是因為酒精上頭,和這個時間點也沒有任何關系。
被女生把話堵在喉嚨:“我知道,你不是心血來潮。但是,我現在已經知道你想要見面,就是再多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來考慮。而且你現在在京都,我今天答應你,我們也不能立刻約會呀,對吧?”
只能無力地說:“嗯,我知道了。”
“乖啦。要親親嗎?”
女孩問他。
乍然被誇乖,男人不好意思地垂眸。
抬手把鬢邊的長發捋到耳後,露出幾乎垂到肩膀的流蘇耳環。
說:“要。”
……
終於把人給哄好,伊一回到宿舍,去浴室洗澡。
嘩啦啦的水流從花灑落下,女生閉了眼,任由水穿過頭發落在肩膀。
耳邊好像還回蕩著剛才的聊天。
那一聲“要”。
和聽到自己隔空的親吻後乍然亂掉的呼吸。
反反複複地在耳朵裡播放。
太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