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予望夠有本事的呀,陳述心想。
可連萌緊接著的解釋卻在說明並不是這樣像他想的這樣,“我跟祁老師見過挺多次了,上次還您記憶體卡時,和他在您家門口巧遇,才知道你們是好友。”
“原來是這樣。”陳述反應了會兒,“世界還真是小。”
她的雙胞胎姐姐是他的實習生,他的高中同學是她的心理諮詢師,他們是鄰居——世界真是小。
陳述將吹風機遞給她。
連萌看起來並不著急吹頭發。
他們在面館偶遇,她恨不得把臉埋進麵碗裡也假裝看不見他;他們碰巧同時開家門,她就立刻把門甩上;電影院裡看同一場電影,她也全程當作不認識他——這樣的人,此刻看起來竟好像還有話想跟他說。
陳述意外且困惑。
連萌繼續,道:“祁老師還說你們是高中同學。”
“他跟你聊過我?但他倒是沒跟我提過你們的關系。”
“他就是跟我簡單說明瞭一下你們的關系,並沒聊別的,你放心。祁老師是很有分寸的人,他也向我承諾不會對外人提及我做心理諮詢的事,所以他才沒跟你說我和他的關系。”
陳述本來在應付,可聽她聊著祁予望,一口一個祁老師,眼睛亮晶晶的,語氣輕柔甜蜜。
陳述莫名聽出些別的意味。
人都難免八卦,他惡趣味地試探了一句:“怎麼樣?他算是好的心理諮詢師嗎?有對你起到幫助嗎?”
連萌顯然很喜歡聊他,她點著頭,變得健談許多:“祁老師真的很好,很專業很耐心很溫柔,也很有職業素養,很多焦慮的情緒光是跟他聊一聊,就會緩解很多,心理狀態也真的有向好發展。”
陳述並不覺得有什麼稀奇,心理諮詢師不就是幹這個的。
但連萌顯然覺得他很了不起。
小女孩兒的心思真是藏也藏不住。
陳述幾不可見地勾了下嘴角——這大半夜的,還吃到個瓜。
但這事兒確實跟他沒什麼關系,他現在最在意的只有他今夜僅剩不多的睡眠時間,確認連萌沒有其他需要後,他回了主臥休息。
七點鬧鐘響,睡眠不足的陳述艱難起床,拉開窗簾,暴雨已停,天氣晴朗。
他口幹,出房間找水喝。
房門一開,連萌穿戴整齊地坐在他家沙發上,手裡拿著紙筆——她的衣服洗淨烘幹,她便換上了身。
一見他出來,她也反應遲緩,盯著他,眨了兩下眼。
陳述無故打了個磕巴:“起、起來了?”
“嗯。”連萌下意識回應,然後頓了一下,緊接著說:“我看不下雨了,就聯絡了之前給我安裝指紋鎖的師傅,他說待會兒就到。”
她是在跟他說,她不會再打擾他更長時間,她會在他出門前離開他家。
陳述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鐘,沒接她的話,問起了別的:“餓嗎?”
連萌搖頭,又說:“我等下回家吃就行。”
陳述不太在家做飯,外賣叫了碗牛肉麵,順便幫連萌也買了一碗,外加一些包子燒賣。
外賣送到,給連萌開鎖的師傅都沒到。
陳述指了指放在餐桌上的食物,跟她說:“一起隨便吃點兒?”
連萌其實餓了,他又多點了她的份,為了不挨餓加不浪費,她沒再扭捏,乖乖坐到餐桌旁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