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真的不明白，世界盃這種事情，拿過一次不就完了嗎？在這以後，是止步十六強，小組出局，或者預選賽就被淘汰了——有區別嗎？你們到底知不知道，你們在這裡瞎搞亂搞，捅了婁子，會給老馬我惹出多少麻煩啊！”
不出郭北所料，這個奇葩國腳聚集地，的確是老馬這傢伙鼓搗出來的。只是老馬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傻，郭北跟陸逐虎只弄了一次，就被他發現了端倪。
這不，立馬把這倆不省心的小年輕叫過來興師問罪，拉著一張長長的馬臉瞪著他倆。
郭北乾笑兩聲：“馬爺，您息怒，消消火，事出有因吶。”
“我要爆炸啦！”
“其實就像您說的那樣，拿過一次還新鮮個啥？主要還不是……怪韓國人嘛！”郭北知道老馬在東北住過很長時間，對於半島兩國的人映像都不好，向他們身上潑髒水。
“幹棒子屁事？”
“還不是中國隊現在成績下降了，棒子國又開始叫囂中國隊的成績都是賄賂、假球得來的，只有大韓民國才是靠真本事取得亞洲最好成績，咱們中國人憋屈啊……可是真踢，又確實踢不過他們。再看看他們整天吹那個孫興慜，說陸學長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老馬滿臉黑線：“沒必要把棒子說那麼下作。”
但估計也八九不離十。
陸逐虎到了後還沒說話，這時開口道：“馬老，您為難的地方我能理解，不過您說拿過就沒有無所謂了，我是不贊同的。義大利拿過4次了，進不了正賽，該哭還是哭；德國隊拿過3次（被中國隊偷了一次），小組出局，該哭還是哭；巴西拿5次了，恐怕馬拉卡納慘案和上屆71也是忘不了的。就憑我國人民對各項大賽的熱情，拿多少次都嫌少，最重要的，每拿一次大賽冠軍，不單單一項運動，平均體質都能提升不少——”
陸逐虎和郭北所處的中國隊，與他們兩個20歲之前的中國隊，還是有很大不同的，實力並不至於爛到亞洲三流那種程度。
產生改變非常重要的原因，便是1936年那次奧運會亞軍。儘管只是一次亞軍，但是那批球員，包括隨行的考察團成員，眼界與視野都大不相同，“陸破虜”留下的現代足球技戰術，也被學生和隊友們應用，不斷給予後世球員營養與啟發。
當然，以中國人“與人鬥其樂無窮”的天性，在種種原因下依然無法讓中國足球擺脫仍然是一隻“爛隊”的事實，可根基卻牢固了不少。
而沒有上一次的世界盃，如今選擇踢球的孩子肯定也不會那麼多。
只不過……
“足球水平再高有毛用？美國踢球嗎？美國進世界盃了嗎？‘美中不足’聽說過嗎？——美國跟中國都不需要踢球！踢球又管不了吃飯！”老馬沒好氣道：“大宋朝倒是人人踢球，得，皇帝全家都給人家擄走了……”
陸逐虎：“……”
郭北：“……”
“要我說，跳廣場舞，打太極拳，搓麻將，哪個都比踢球好得多，不要琢磨這些歪門邪道了——命中註定終會有，命裡沒有強求也不行，成績——隨緣吧。這次就算了，以後這個集中營呢，你不要再來了。”說完，又冷著臉鄭重其事地指了指郭北：“還有你小子——也不要再給我搗亂了！能活幾天啊，給我到處蹦躂！”
陸逐虎一聲長嘆，胸口傷勢又有復發的跡象，悶得不行：老馬把這邊的路堵死了，難道真的只是緩刑了一場而已嗎？
不得不承認老馬所言有些道理，只不過……
“我只是個踢球的，你們跟我說什麼如今‘天下大亂，群雄並起’，你們那裡逃走了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我也管不了……”陸逐虎無奈苦笑：“我只是一個踢球的，我能想到的全部，也不過是把球踢好，贏得比賽啊。”
說得傷感，郭北都有些觸動。
坦言之，在阿森納的時候，誰說他不想贏下所有比賽呢？的確沒有那麼大的能力而已。
無論他怎麼說，老馬是打定主意不要陸逐虎兩個摻和集中營這邊的事情了。
陸逐虎和郭北準備離開，遠處李惠堂譚江柏陳鎮和等隊友都有些不捨地看著他——原本還以為能和陸逐虎一道，再創造一段傳奇呢。
唉！靠他們的實力，不知道哪一年才能拿到冠軍，離開這個鬼集中營呢！
這時候陸逐虎突然問了一句：“馬老，我還有個問題哈……”
“什麼問題。”
“這個集中營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陸逐虎皺著眉頭：“就像您說的，您也不喜歡這玩意，我不大清楚這麼折騰這些球員，最後有什麼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