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賭王第一次押寶中國隊,也是全家人第一次全程坐在電視機前看中國隊的比賽,他們比之當時中國任何一個家庭都希望中國隊能拿下那場對陣荷蘭隊的勝利。
父親已經從昔日的朋友那裡借來他可能弄到的最大限額的資本,寄希望於中國隊一黑到底。
只不錯,中國隊那場並沒有能贏。
120分鐘內,兩隊踢成0比0平。
比賽結束之前,父親就悄悄離開,沒什麼意外地出現在天台上。
“不要跳,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父親只是慘然一笑,他也不想死,可是鉅額的債務只有他用行動來有所表示,他只要還在世上一日,無論是他自己還是家人,都會受到無窮無盡的侵擾。
一代賭王最終還是跳了下去,輸給了巴西,輸給了德國,也輸給了中國隊和陸逐虎。他們都辜負了他的信任。
當少年從樓上,俯視下面鮮血汩汩地從父親的遺體中淌出來的時候,陸逐虎正坐在荷蘭隊的球門橫樑上瘋狂慶祝。中國隊的確依然可以贏,只不過晚贏了20分鐘。沒有辜負球迷的期待,卻辜負了彩民的信賴。
以後,當少年每次目睹陸逐虎在中國隊,皇馬,阿森納上演帽子戲法的時候,都很想問問他:你有這個能力,為什麼不在打荷蘭隊的那場比賽裡也進三個球呢?
比賽結果不是任由你定的嗎?你想送女朋友一個球,於是你就上演帽子戲法,哪怕是在世界盃預選賽生死戰裡,是在歐冠決賽裡,是在世界盃決賽裡,不都是想進就進麼?為什麼你什麼都玩夠了,卻不肯給我們小老百姓一條活路呢?
你是主角,你是穿越黨,你有金手指,你有系統,全世界都圍繞著你來轉,幹嘛還要有勝有負還打平,每場有你參加的比賽,你都進三個球,每場都五球大勝,所有的獎盃都是你的球隊拿,難道不好嗎?!
這些你都不關心,你只關心,你自己。
少年在喪父之後,很堅信自己身處的,就是一個被“篡改過的時空”,陸逐虎就是起點上那些來到皇馬虐巴薩,來到巴薩虐皇馬,進中國隊就拿大力神杯的男主角,沒有人能阻擋他為所欲為。
所以上天必須派一個人出來替天行道,而那個人,就是他。
現在,男主角被他捅死了,中國隊穩穩晉級的勝券也被他撕毀了,看你們還怎麼造孽吧!老子最煩的就是你們這些有主角光環的人了!
俄羅斯警方實在無法讓這小子開口,只能找來一個懂中文的人,繼續嘗試與他溝通。
……
薩馬拉的醫院中,陸逐虎幾乎電話剛剛撥出去,病房門就被開啟,驚得陸逐虎以為刺客直接追到醫院來滅口了,抬眼一看,原來是面癱少年,“背鍋俠”郭北來了。
“嚇我一跳!我剛撥你電話,你怎麼這麼快!”陸逐虎奇怪道。
“很快,很快,我現在越來越快。”經過幾年成長的面癱少年不像剛認識時那樣畏畏縮縮,唯唯諾諾了,畢竟也在廣闊的天地中鍛鍊過一番了:“學長你現在什麼情況?”
“醫生說心包穿透傷,心肌非透壁傷……”
陸逐虎還沒說完,郭北就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那你現在不是已經死了嗎?”
陸逐虎勉強笑笑:“可能……我身體特別強?”
“強如綠巨人,以現在的醫療條件,你也已經死了!”
“那以將來的醫療條件呢?我這不是馬上叫你來了嗎?”陸逐虎苦笑著:“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郭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