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我出來幹什麼呀!”謝母不耐煩,“她就不想想咱家裡多難,你跟清俊兄弟倆結婚,家裡一點錢都沒有,她都沒說幫幫忙。”
“那軍大衣跟暖水瓶都給我們了她還去你大哥家裡拿走,還把你大哥還打了一頓!把家裡搞的烏煙瘴氣!你說誰家姑娘像她這個樣子!”
“我也是白疼她……”
謝母的聲音低軟,絮絮叨叨的訴說對謝晚凝的不滿。好像知道謝晚凝不會再相信她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把心裡的想法一股腦的說出來。
而且,她也不覺得自己有錯。把閨女養那麼大,她也沒打過沒罵過她,讓她回報一下孃家怎麼了?她當姐姐的,拉拔哥哥弟弟一把不是應該的嗎?
清河覺得耳朵兩邊嗡嗡響,心裡的火氣從胸口直沖天靈蓋:“你這是疼她嗎?你這是利益交換!”
“你這是把她當成莊稼養,沒結婚的時候說幾句好話哄著,結婚了,能收割了,你就把她賣了!賣了還不算,還讓她自己從糧食廠帶回來東西喂給你們!”
清河的眼裡充滿了失望和痛苦,眼眶泛紅,彷彿馬上就要哭出來。
他沒想到他娘心裡也這麼多算計,這對他姐太不公平了。t
謝母急了,急忙辯解道:“清河!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怎麼不疼她,她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那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要是有辦法我會讓她幫忙嗎?”
清河脖子處的青筋暴起,怒喝一聲:“會!”
怎麼不會,當初他姐結婚沈知秋給了一百塊彩禮,留下來的有九十。他知道後就問他娘,他娘說什麼,說他姐說不要,家裡窮,彩禮錢把錢留在家裡吧,姐夫每個月有津貼。
他當時也以為是他姐惦記家,不過想到沈知秋的確能掙,這也是他姐留下的,所以就沒多想。
後來,謝青山有了兒子,非要蓋新房子,說老房子不夠住。村裡哪家不是這樣擠在一起,他爹孃既然同意給謝青山蓋房,把手裡的錢都拿了出來。
他跟清俊就去勸,不能把錢全拿出來蓋房子,家裡得留一些。爹跟娘都不聽,最終還是給謝青山蓋了房,房頂上面鋪的都是青瓦,把錢都用光,他跟清俊結婚的錢都拿不出來。
現在想想,爹孃當初能這麼豪氣,估計心裡也是想以後他們結婚讓他姐出錢,所以他們用錢才毫無顧忌!
他娘不是沒有辦法的時候才讓他姐幫忙,是算計著吸他姐的血!
清河氣的捏起拳頭猛捶牆,眼底通紅一片。他如果早發覺到爹孃的心思就好了!
一旁的謝母被清河嚇到,她不明白清河為什麼不理解她,她又沒有做錯什麼,是不是因為他小時候是他姐帶的,所以他才向著他姐。
“清河。”謝母的眼淚順著臉往下淌,張著兩隻手去拉清河,“你聽我說……”
這時候門外有急促的腳步聲,謝父崩著一張老臉,眼睛瞪的跟個銅鈴大,到了廚房門口沖著清河咬牙切齒罵道:“謝清河!你能耐了是不是!回老子這裡耍什麼威風!”
“你不是跟老子分家嗎?你回來幹什麼?這家裡有你鬧的份嗎?”
清河瞪著猩紅的眼睛看向謝父,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冷漠的沒有感情。
狹小的廚房裡充斥著火藥味,他們的眼神交錯,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引爆戰火。
清河收起了拳頭站好。
謝父被他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怎麼,你還想打老子不成!”
清河沒理他,接著扭頭去看謝母。現在看見他娘哭,就覺得她虛偽又做作。
清河梗著脖子,嚥了下口水,抬手抹了把眼睛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老屋。
他雖然離開了家,也表明了自己分家,但是還沒讓村長給個憑證,戶口本上面還跟他爹孃是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