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秋看到兒子被沈母拉著,心裡也放心,這就打算騎腳踏車走。
看著兒子要走了,沈母還是忍不住想要多嘴說話。
大寶突然使勁拐住他奶的胳膊,連著聲問他奶有沒有糖吃。
大寶這一打岔,沈知秋騎著腳踏車走遠了。沈知秋一走,小寶癟癟嘴想哭。他跟沈母不怎麼熟悉,不想讓沈母抱。
沈母只得抱著小寶哄,大寶跟二寶又在旁邊纏磨。以往沈母偶爾還是會去買個幾顆糖的,那時候她手裡捏著兒子的津貼,自然捨得買幾顆糖哄孫子。
現在她手裡雖然有錢,但是也不敢買那金貴東西,家裡就她跟老頭子兩個人,哪裡用吃糖的。
“大寶要吃糖啊,奶下次給你買!大寶啊,你晚上在奶這裡吃飯,奶給你做肉吃!行不?”
他跟老頭子分的肉存著還沒吃完,孫子過來,那肯定是拿出來給孫子吃。
大寶其實也不是要找他奶要糖吃,家裡也有,他都吃的不饞糖了。主要是剛剛他爹要走,他奶嘴巴磨了磨肯定又要說什麼,他才拉住他奶的。
大寶去上了一年學,跟著謝晚凝跑了好幾趟城,人機靈了很多。二寶跟小寶純粹就是鬧。
不管怎麼樣,三個孩子好歹是留在了他奶家裡,謝晚凝跟沈知秋三個人也立馬進城找人。
沈知秋跟謝晚凝倆人騎著腳踏車,在城裡四處奔波找人。
從城南到城北,供銷社,國營大飯店,照相館,棉麻廠,機械廠,這些清俊可能出現的地方,謝晚凝跟沈知秋都找過了,也沒有見著人。
謝晚凝的心越來越沉重。
冬天白日短,差不多六點左右天色就逐漸暗了下來,這時候街道上已經沒有人走動。
她靜靜的站在街頭,臉上寫滿了擔憂和不安,眼睛注視著空蕩蕩的街道,心裡著急又難過,眼底有了淚意。
清俊跟清河兄弟倆是她看著長大的,從小她就領著一起幹活。他們倆跟爹孃不親,就喜歡聽她的話。清俊更是整日的跟在她屁股後面,她說讓幹啥就去幹啥。
一個開朗樂觀的大小夥子,她爹瞎了個眼睛,咋捨得把他逼走!
謝晚凝捂著臉蹲了下去,強撐著的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一旁的沈知秋趕緊把腳踏車停好,大步來到謝晚凝身邊,輕輕地摟住她的肩膀柔聲安慰:“晚晚,你別急,清俊沒有介紹信,他應該就在城裡走不遠。”
“我待會去找我戰友,請他幫幫忙。你放心,我們肯定能找到清俊的。”
謝晚凝緩和了一會才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和堅定。她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現在不是放棄和崩潰的時候,清俊還沒有找到。
沈知秋用修長粗糙大手替謝晚凝擦了擦眼淚:“餓不餓?現在天已經黑了,外面也快看不見,也沒法再繼續找。你先跟清河先去吃飯吧,我去我戰友家那裡走一趟。”
謝晚凝的手搭上了沈知秋的胳膊:“咱們一起去!”
清俊是她孃家弟兄,人情往來她應該跟沈知秋一起去。
不過沈知秋沒答應,他惦記著他媳婦要好好吃飯t,這將養好點的身子,不能再虧著。
可謝晚凝也不同意,她堅持要一起過去。沈知秋又拗不過他媳婦,只能答應。
沈知秋跟謝晚凝找到清河,三個人去到國營飯店,給謝晚凝和清河買了幾個白麵肉包子吃,另外又買了份紅燒肉跟青椒炒肉打包帶走去戰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