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來抓到了周津,才知道原來坐在自己後桌的那個男孩兒,原來一直在默默鼓勵和關心自己。
“謝謝你啊,周津。”
時隔多年,沈歲柔想起那些事,才後知後覺品出一些年少時期暗而不宣的情愫。
只是當時大家都太年輕,很多事情一開始錯過了,後來也就再也沒有重拾的機會。
細雨空濛,除了道謝,沈歲柔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周津突然聽她說了句謝謝,描摹飛鳥的手一撇,不小心滑出一點多餘的墨痕。
“你誤會了,也不必跟我道謝。”
好好的畫,突然多了一點敗筆,周津只好重新放了狼毫,無奈看向沈歲柔,“其實那些年,在你舞蹈室外面放礦泉水的,不止我一個。”
“啊?”沈歲柔有點錯愕,抱著胳膊的手,不自覺垂下來,“你這話…什麼意思?”
周津就知道她肯定會是這副表情,轉過身,把那副畫壞了的畫拆下來,攤在桌面晾著。
然後拿了張新的宣紙,又平靜地往畫架換上。
“忘了嗎,我們在談的是宋沉衍。”
“……這跟宋沉衍有什麼關系?”
周津只是彎著唇去調整他的畫紙,但不知為什麼,沈歲柔的心髒,突然開始噗通噗通的狂跳。
“其實早前在我第一次去舞蹈室看你時,就遇到了那個最先給你放礦泉水的人。”
周津垂著眼,平靜地述說:“那段時間你明顯情緒不對勁,我想起去舞蹈室看看你的情況,就順路帶了瓶礦泉水過去。”
“但那天,我到你窗外時,已經有人在那兒放了一瓶礦泉水。”
“他轉身的時候,我剛好走到門外,他對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看了我兩眼,而後就轉身離開了。”
“這個人…是誰?”沈歲柔沒來由的緊張,一種突如其來的不可思議,讓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雙手攥拳緊握。
不會的,應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
怎麼可能呢?
周津看出她的緊張,笑意更深了些,“你別這樣啊,我都不敢繼續說了。”
沈歲柔被他一提醒,人愣了愣,才慢慢松開攥拳的手,“不好意思…你繼續。”
“唉……”周津嘆了口氣,移開了視線,“對方穿著西裝,年輕,卻也跟我們明顯不是一個年齡段。我以為你們認識,也沒好打探你的隱私,所以後來一直沒跟你提起過。”
周津現在都還記得,那天碰到那個人時,他逆著光看向他的那一眼。
平靜,冷淡,更多的是審視,和淩冽。
被那樣的人注視著,總有種說不出來的心裡發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