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你的在這兒。”她把最後一個食盆放在茶幾旁，朝沙發上的奶牛貓招了招手。
奶牛貓翻了個白眼，趴下身子，用爪子捂住耳朵。
“你不餓嗎？”初棠有些疑惑，“醫生說你禁食12個小時就夠了，現在可以吃些東西了。”
老六沒有回應，只是跳下櫃子，慢悠悠地走到餐桌旁，又跳上了椅子。它的目光落在初棠的水杯上——那是她剛剛喝過的水，還剩下半杯。
“那是我的水……”初棠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老六低下頭，優雅地用舌頭舔了舔水面，然後抬起頭，滿足地眯了眯眼睛。
渴了一天，比起和五隻貓爭水喝，還是喝她的水來得自在。
她拿起水杯，把剩下的水倒進一個小碗裡，放到老六面前：“喏，專門給你準備的，別再用我的杯子了。”
老六低頭看了看碗，又抬頭看了看她，眼神裡帶著一絲無奈，但還是低頭喝了起來。
起碼是幹淨的小碗，沒有給別的貓用過，而且它已經忍了一天沒喝水，白天和五隻貓鬥智鬥勇真的是夠累的。
初棠從冰箱裡拿出一塊雞胸肉，熟練地切成小塊，放進鍋裡煮熟。香氣很快彌漫了整個廚房，五隻貓聞到味道，立刻從各個角落竄了出來，圍在她腳邊打轉。
“別急別急，都有份。”她笑著把煮好的雞胸肉分成幾份，放進貓咪們的食盆裡。
輪到奶牛貓老六時，她特意從櫥櫃裡拿出一個全新的小碗。
那是她昨天剛買的，淡藍色的碗邊還印著幾朵小花。她把雞胸肉仔細地撕成細條，放進碗裡，然後端到老六面前。
“喏，這是你的。”她蹲下身，把碗放在茶幾上，“知道你有點潔癖，特意給你準備了新碗，可別嫌棄啊。”
奶牛貓慢悠悠地走過來，低頭聞了聞碗裡的雞胸肉，耳朵微微抖動。它抬頭看了初棠一眼，眼神裡帶著一絲意外，然後低下頭，優雅地吃了起來。
“你是怎麼跑出來流浪的啊？明明這麼可愛，家人居然沒有好好保護你。”初棠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它的腦袋，“以後就用這個碗了，專屬的哦。”
老六的尾巴輕輕甩了甩，算是回應。
至於是怎麼流浪的，就是還不熟悉做貓的流程，喝了酒沒掌控好時間，就在車邊變成了貓，然後恰巧被加班的初棠撿回家。
初棠把剩下的雞胸肉切成小塊，放進自己的沙拉碗裡，又加了些生菜、黃瓜和玉米粒，淋上一點低脂沙拉醬和酸奶。
她端著碗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準備一邊吃一邊看劇。
五隻貓已經吃飽了，正懶洋洋地躺在各自的窩裡打盹，只有老六還坐在茶幾旁，慢條斯理地吃著它的專屬雞胸肉。
劇刷到一半，突然聽到一陣激烈的貓叫聲。
她抬頭一看，發現三花吉祥正弓著背，尾巴炸得像根雞毛撣子，對著老六發出低沉的嘶吼。
初棠制止：“吉祥，別挑釁老六啊！”
老六一臉淡定地坐在原地，尾巴輕輕甩動，表情極其不耐煩。
下一秒，三花貓吉祥猛地撲了上去，兩只貓瞬間扭打在一起，貓毛亂飛。
初棠趕緊站起身，試圖分開它們：“別打了！”
然而，還沒等她靠近，老六已經一個翻身，把吉祥按在了身下，用爪子按住它的腦袋，居高臨下地看著它，眼神裡帶著一絲得意。
吉祥反抗，一個翻身，演變成老六騎在了它的身上。
奶牛貓騎在了三花貓的身上，一前一後。
初棠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什麼：“等等，老六，你不會是······發情了吧？”
奶牛貓的耳朵瞬間豎起，眼神從不屑變成了震驚。
它松開三花貓，跳下沙發，像一道黑白閃電般竄了過去，躲在了窗簾後面，但初棠已經掏出了手機。
“喂，是林醫生嗎？我想預約一下絕育手術……對，是我家新來的那隻奶牛貓，它好像發情了，……下週可以嗎？等它不發情我就送過來，……好的，謝謝！”
掛掉電話，初棠轉頭看向老六，語氣溫柔但不容拒絕：“老六，下週帶你去醫院做個小小的手術，很快就不難受了哦，它們五隻都做過了。”
老六的耳朵瞬間豎起，尾巴炸成了蒲公英狀，兩隻眼睛瞪得像銅鈴。
它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後發出一聲無力的“喵”。
初棠覺得，它好像聽懂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