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吃酸菜燉粉條嗎?”謝謙反問道。
“啊?”時珍不明白謝謙為什麼突然問這樣奇怪的問題,但她還是如實答道:“挺喜歡吃的,怎麼了?”
“沒事,”謝謙緊繃的表情一下就放鬆了,“愛吃酸菜的都是好孩子。”
時珍:???
她怎麼感覺,聽到自己喜歡吃酸菜,謝謙就像被人表白了一樣,隱隱有些激動呢?
“珍珍,”謝謙一邊攪拌著鍋裡的酸菜,一邊問:“你覺得東北話好聽嗎?”
“東北話好不好聽?”
時珍再次驚訝於謝謙奇奇怪怪的問題,她思考了一會,道:“咋說呢……”
“這個事兒本來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她俯身靠在了長長的吧臺上,“反正我還挺喜歡的。”
“不對,”時珍不知想到了什麼,噗嗤笑了出來,“應該說,我還挺稀罕滴。”
說完,她就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來,“你不知道,東北每個地區的方言也會有細小的差異。”
“我大學的時候,有個室友也是東北人,”時珍突然開啟了話匣子,“有一次我正在喝檸檬水,不小心將裡面的果核吸了上來。”
“我就跟她說,‘我吃到了一個gu二聲)’,結果她竟然沒聽明白!”
時珍越說越起勁,“我倆爭論了半天,這才搞清楚,原來她家那邊管果核叫hu二聲)!”
說完,她抬起頭去看謝謙,只見吧臺對面的男人正專注地看著自己。
他握著鍋鏟的手停滯在空中,不斷勾起的嘴角上掛著掩飾不住的笑意,那雙亮晶晶的眸子璨若星河。
見狀,時珍的臉瞬間泛起了紅暈,她期期艾艾道:“我……我先回屋了!”
沒等謝謙做出反應,水粉色的裙角就在空中翹起了一個優美的弧度。
砰的一聲關上房門,時珍猛地撲到了床上。
她俯下身緊緊趴在了淩亂的被子上,接著她信手撈起了一旁的枕頭,將頭深深埋在了柔軟的枕頭裡。
謝謙的眼神太過直白,直白到時珍完全相信了那句話,原來一個人真的喜歡你,是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來的。
那雙眼睛太亮,亮到時珍的臉越來越燙。
那雙眼睛又深埋了太多愛意,多到時珍再也不能忽視謝謙的喜歡,再也無法質疑他的愛。
熱氣順著排氣孔直直向外冒,咕嚕嚕的聲音不斷傳進耳裡。
謝謙的胸膛不斷起伏著,沉重的呼吸不斷從嘴裡吐出,唯有這樣他才能平複掉燥熱的心緒。
她講故事的樣子過太鮮活,就像一條小魚,正滔滔不絕地跟陸地上的生物講述著水裡的美好。許是剛睡醒沒多久的緣故,時珍的嘴唇很紅,唇瓣的每一次張合對謝謙來說都是一種考驗。
如果不只是預備男友,倘若他已經轉正了,那謝謙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吻上去。
或許兩人在一起之後,他真的會忍不住一天親時珍一百遍。
光是這麼幻想著,謝謙的心裡像是抹了蜜一樣甜,不過片刻,他滿面的笑容就跟著鍋裡的酸菜一起煮開了。
晚上九點,兩人一起吃了頓“酸菜宴”。
吃完飯,時珍主動端起了碗筷,想要去洗碗,但卻硬生生被謝謙攔了下來。
爭執了幾個回合,她實在拗不過謝謙,只好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看起了手機。
水聲不斷從廚房那邊傳來,明明是喜歡安靜的人,時珍此時卻意外地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