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謙的眼神太兇了,那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樣子。
足足半刻鐘,時珍才緩了過來。
她把電腦放到了床頭櫃上,自己則緊緊抱著柔軟的抱枕靠在床頭。
雪白的被子被蒙在頭上,時珍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腦子裡一遍遍回閃剛才的情景,謝謙抓住了她的手。
他並沒有用很大的力氣,好像一開始只是虛虛握了一圈,然後……
她好像……絆了他一腳,再然後他就壓了下來……
被子裡的空氣本就稀薄,想到自己丟人的行為,時珍頓感窒息。
她猛地把被子掀開,坐在床上大口呼吸著。
羞恥感後知後覺地襲來,時珍拍了拍自己的臉,她剛才是不是還罵人了來著?
要問時珍現在心情如何,那也只有“五味雜陳”這一個詞能概括了。
遇事不決怎麼辦?
時珍的辦法是逃避,先把事兒放那,等會再說。
於是,懷著三分懊悔,四分羞恥,一百八十分糾結,時珍開啟了她的電腦。想了很久的結局在這一刻成了時珍的救星,文字可以讓她暫時逃避現實世界的苦惱。
如果說現實世界是一個巨大的火球,那麼電腦和文字就是一個水波保護罩,只要呆在裡面就感受不到外面的熱與痛。
果然,情緒上頭時創作的效率十分驚人,時珍很快就給故事收了尾。
一個開放性結局,退一步是離別,進一步是相逢。
留白的魅力就在於此,憑借想象我們可以賦予其五彩斑斕的結尾。
這下沒法再逃避了。
時珍知道她應該出去跟謝哥好好溝通一下,可她臉皮太薄,總覺得拉不下臉來。
想了想,她拿出手機給施婷晚打了個電話。
遇事不決還有一招,那就是求助閨蜜。
響了幾聲電話才被接聽,施婷晚像是剛睡醒的樣子,聲音中帶著慵懶。
“珍珍大小姐,什麼事傳喚小的啊?”
時珍開門見山道:“晚晚,求助!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施婷晚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興趣盎然道:“快說!”
時珍完完整整地講了一遍這幾天的經歷,著重闡述了當下的問題,“總之,我好像把人家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了,怎麼辦啊,晚晚?”
施婷晚直接化身成了福爾摩斯,反問道:“等一下,你說你還罵了他一句,你罵了什麼?”
時珍疑惑,“這重要嗎?”
“當然重要!”施婷晚嘖了一下道:“一看你就是沒談過戀愛的純情少女,有時候罵人也是一種情趣你懂不懂啊?”
時珍更疑惑了,“情趣?”
施婷晚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你就直接說你罵他什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