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間,看著好像都輕浮隨意,對兄弟是很看重的。
張元愷那人是什麼性格他們以前就知道,平常就是話多,喜歡看戲,以前路過別人情侶分手都要丟一百塊錢進去故意惹事的,有什麼花樣玩不出來呢。
可兄弟之間,最忌諱把心思打在對方身上。
他們可以顧著以前那點剩餘的情分,但往後他要再做什麼,會怎麼樣就難說了。
說著,陳墨抬了抬下巴,示意某個方向:“看。”
秦忱看過去,鐘宛真的來了。
不只是他,一時間後頭幾個朋友也很意外。
玩笑歸玩笑,人真過來那就有意思。
不過大機率也就是回來找秦忱。
秦忱就那麼看著她朝自己走近。
夜色之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鐘宛嘴唇泛著點烏白。
她看著他,沒什麼表情。
秦忱淡聲開口:“怎麼……”
話還沒說完,清脆的耳光聲驀地響起。
那一刻,所有人都愕然住,甚至懷疑自己是看錯了。
然而是真的,秦忱臉偏到一邊去,而鐘宛,剛剛甩了他一巴掌。
可能不重,但很響,幾乎那一聲能一直在人心裡盤旋,不散。
空氣,停滯。
秦忱靜止了幾秒。
之後鐘宛垂下手,他才有所動作。
舌尖頂了頂被打那一邊臉側的內壁,他慢慢側過視線,之後臉轉回去,看她:“什麼意思?”
“玩這些手段有意思嗎,非要整一個人,往死裡整垮對吧,是啊,你不出手,就以旁觀者的姿態看著,把人不當一回事,好玩嗎?”
秦忱眼底什麼情緒都沒了,甚至平靜得可怕。
只有兩個字:“什麼。”
他這樣的反應,鐘宛只想冷笑。
“別裝了,現在我們都在這,什麼話都往開了說,誰都看到那人拿著棒球棍去打的,那個人親口說了是你。”
“我沒做。”
“那就去認那個人,看看是不是你也認識的,是不是我們都認識的,這裡除了你還會有誰跟溫鬱有過節——”
秦忱驟然冷聲打斷她:“老子說了沒做就是沒做,不管你說多少就是沒有這話聽得懂嗎?”
那根線像是到了頂點,秦忱這一句,直接斷了鐘宛的氣焰。
周圍的人只敢看著,大氣不敢出一聲,更別提去插嘴。
鐘宛仍倔著,不懼地看他。
“哦,溫鬱出事了啊,被人打了還是怎麼著,進醫院了?怎麼,懷疑是我?”
“除了你,在這的還會有誰?”
秦忱笑了。
極度嘲諷冷漠的笑。
他說:“在你心裡,我秦忱就是這麼個陰暗的、只會玩爛招的敗類,是嗎?”
鐘宛抿緊唇,不吭聲。
他兀的伸手拽住她,惱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