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 清醒
“怎麼樣叫生不如死, 讓我看看?”秦忱問。
鐘宛不吭聲了。
然而他松開手,拽住她的胳膊。
鐘宛幾乎是毫無掙紮能力被秦忱拉離那間包間的。
外面走廊遠不如裡頭暖和,空氣裡有些寒意, 鐘宛穿著禮服外頭沒有外套, 露在外的肩和胳膊接觸到冷空氣, 竄起一陣冷。
她踩著高跟鞋壓根跟不上秦忱的步子,就那麼淩亂勉強地被他帶著走。
這一層有一處室內泳池, 這樣的冬天, 又是大晚上, 這兒沒什麼人。
沒有暖氣,鐘宛只覺得冷得渾身打顫。
走廊邊有一塊長鏡子,前面是一排洗手池。
秦忱將她拉過去, 掐著她的下巴讓她看那面鏡子。
秦忱說:“鐘宛,你好好看看我。”
她的視線順著落到鏡子裡, 他的臉上。
那裡面的秦忱, 眼底一片淡色,五官輪廓清冷。
自從上次的事出了以後, 他便一直是這樣。
彷彿回到了很久以前他們初見時,那個指著外面泥濘的地面對她說要麼就死在這兒的, 不會為任何事所動容的秦忱。
他這樣的人, 真正動情緒是極少的。
唯一一次, 或許還是上次的夜晚。
他大笑著問她,自己是不是十惡不赦,甚至是紅了眼眶。
那樣的反應讓鐘宛差點以為他深愛著自己。
可是,又怎麼可能。
秦忱說:“你想清楚,你算什麼,我怎麼會去愛你。”
鐘宛說:“那最好不過。”
鐘宛感覺渾身冰僵, 卻仍倔強撐著和他互弈。
她垂下眼,忍住顫意:“那就省了不少事啊,所以你今天把我弄這兒來,做出這麼多事,又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秦忱說不清楚。
總之就是看著她和另一個男人走在一起,談笑風生,看著那種樣子,心裡就像千萬把火在烤、在燒。
如鐘宛說的,是啊,忘不掉。
那個畫面就在他腦袋裡重複千百遍,怎麼樣都忘不掉。
“想讓我不好過,我知道。”鐘宛沒什麼波瀾地看他:“我怎麼會不懂你。”
“我秦忱在你心裡,就那麼不堪。”
“不然呢。”
他笑了,很嘲諷的笑:“好啊。”
“反正我壞透了,在你心裡永遠都是那樣。”
他拽著鐘宛到泳池邊:“可以,不是想走嗎,只要你現在說一句服軟的話,向我低個頭,我放了你。”
泳池水面波光粼粼,然而這樣的冬天,下面有多冷誰又知道。
“威脅我啊。”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