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近好像沒怎麼見到你了,本來有些資料書想給你,想著或許對你會有用處,之前去你不在家。”
“啊,是嗎。”鐘宛想想,前幾天她一直住秦忱那兒。
“有點事吧,就沒怎麼回去,不過這段時間會在家,通常下午應該是在的。”
“這樣。”
溫鬱很認真地點點頭,像是非常專注地將這些話放心裡:“我記住了,不過我記性有點不太好,有的事會忘,我記在筆記本上吧。”
鐘宛以為他在說笑,沒想他還真拿著筆在自己隨手帶著的筆記本上記下一句話。
——鐘宛同學下午有空,其他時候盡量不打擾。
他一字一句寫下。
字如其人,端秀,又行雲流水。
鐘宛有些詫異,覺得他的性格怎麼有點……讓人意外。
不過是寒暄的話,他卻跟聊什麼學術課題一樣,這麼上心。
而且,這麼單純。
她說下午在那就是在了?那要是剛好一整天下午不在,其他時候都在的,豈不是得讓他困擾死。
“不是,溫教授,我也就是隨便說說,如果有事的話您隨時找我就可以。”
溫鬱寫字的手有些微停頓:“是嗎?”
鐘宛點點頭:“是的,而且,我也不值得您這樣專門記著,您這筆記本是專門用來記學術研究的吧。”
她剛剛無意瞟到,他這筆記本前邊可都是記載的各種資料和文字,看得出來很嚴謹。
溫鬱有些不好意思,合上書本:“沒事的,我就這樣記著就好,也確實怕會打擾著你,但難得身邊有認識的同一領域的朋友。”
“對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就叫我名字吧。”
“我叫溫鬱,溫暖的溫,蔥鬱的鬱。”
這貌似是接觸他以來,溫鬱第二次這麼正式地介紹自己。
像是怕他自己忘記他是誰,亦或是,怕對方忘記他是誰,所以想要加強印象。
溫鬱走後,鐘宛仍有些覺得驚奇,在原地站了會。
然而他這名字,單說鬱那個字,其實正常人第一個聯想的會是憂鬱或是鬱悶,蔥鬱這個詞一出來,倒讓他名字的意境瞬間不同了。
教授都這麼特別麼,鐘宛想。
找好新的書回到位置上的時候,苗卉等幾個人早已經在她位置旁邊坐下。
瞧見她過來,個個拿書遮臉笑得一臉八卦地看她。
“不錯呀宛宛,居然和溫教授搭上話了,之前看講座你對他興致泱泱的,私底下都跟人家認識了。分明臉上說著不感興趣,行動比誰都快!”
“你們在瞎說什麼。”鐘宛坐下,道:“只是最近認識的,剛剛說了幾句話。”
“這才是最驚奇的啊,你居然能跟溫鬱搭上話聊別的,這不叫人驚訝嗎?”
“不行嗎?”鐘宛想了想:“他看起來好像也是那種很好說話的人。”
“這你就不懂了,好說話是好說話,那也僅限於課堂,其實平常很難跟他搭得上話的,除了他的學生去問真題或者是請教問題他會耐心講解,要平常聊生活,都不怎麼會回應。”
鐘宛問:“他很高冷嗎?”
“倒也不是。”
“他好像……天生和平常人有點不同,有點太專注於一件事,就比如他在研究什麼新的課題時,別人說什麼都聽不進去,以前有人向他告白,當著整個課堂的面讀完了一整張情書,結果人家抬起頭一臉單純地看她,問:同學你剛剛提的是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