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刻,李尋開始發力。
面對白麂子,面對這最強大的宿敵,李尋根本就沒有任何猶豫。
這是他一直以來,最近一次面對來這個無影去無蹤的白麂子。
雙方的距離,竟不足百米。
以白麂子令人恐懼的速度,百米距離瞬間便可抵達,呼吸之間而已。
李尋甚至已經能清楚地看到,白麂子眼中逐漸燃燒起的火焰,以及那滔天的怒火和不死不休的刻骨仇恨。
李尋知道它眼中怒恨的緣由,也正如李尋心中對它的仇恨。
此仇此恨,綿延八年,是李尋殺死它母親的恨,也是李門近乎滿門被滅的恨。
戰!
唯有一戰!
此時無需任何廢話,只需一戰!
李尋的周身血管中,猶如烈火噴發,帶火的戰意瞬間沸騰至極致,直欲衝體而出,燃燒於周身任何一處面板、筋肉。
但與此同時,李尋的大腦,卻異常地冷靜,前所未有的冷靜,而似乎身前百米的白麂子,並非一個強大的白麂子,只是一頭尋常的小鹿。
有過數次釋放血脈力量的經歷,讓李尋於片刻呼吸之內,便已完全調整為最佳狀態,極盡完美地釋放了血脈的力量,將自己的實力,燃燒到了巔峰狀態。
面對此等強敵,也唯有將力量燃燒到巔峰狀態才行!
而隨著李尋的猛然發力,他的上半身肌肉,以不合常理的速度快速隆起,就彷彿肌肉中被注入了神秘的力量,而這神秘力量已臻於實質化,它遊動於經脈中,激盪於肌肉間,讓肌肉變得如蒼龍般遒勁,如精鋼般堅硬。
“撲哧撲哧……”
李尋上半身衣服,被猛然凸起的肌肉完全爆裂。
精鋼般的肌肉,頓時完全暴露於空氣中,泛著令人驚歎的古銅色。
李尋的背上,胸前,有無數的傷痕,或大或小,或深或淺,這些傷痕原先隱伏於身體各處,看起來還不算太過於起眼。
但便在這渾身肌肉凸起的一剎那,那些傷痕同樣凸起,張牙舞爪似的,變得如此猙獰可怖。
它們彷彿在述說這男人,可歌可泣的經歷。
一道傷痕,就是一個故事,就是一次血與火的錘鍊,一次生與死的考驗。
這渾身傷痕,得經歷多少次的考驗才行?
但這或許就是戰神的成長,所必須經歷的磨難!
邊上的陳靈兮,近距離地看著眼前的李尋,目睹著李尋突然間的爆發,與原先恍若兩人,她已然是看得目瞪口呆,緊張得甚至連呼吸都變得有些不順暢。
她的左手依舊握著“圈山令”,貼放於胸口位置。
可她的右手,卻早已忍不住輕輕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她從來沒有想到,一個男人,會強大、會可怕到這種程度。
這讓她的眼中盡是難言的驚駭,或許還有些許崇拜,甚至隱隱還有些其他莫名的意思。
而不僅是陳靈兮,甚至連李尋自己都不知道的是,此時李尋激盪於血脈中的力量,噴薄而出,散佈於李尋的周身,恍若和陳靈兮此時釋放的血脈力量遙相呼應,互為激盪,讓李尋的身上,逐漸瀰漫起,一股連李尋自己都無法覺察的力量的波動。
這力量的波動,李尋沒有感應,陳靈兮也沒覺察,白麂子卻能覺察到。
白麂子彷彿看到,此時的李尋已經化身為一名渾身冒火的巨大火神,散發著令人驚懼的氣勢。
白麂子已經分不清,這到底是現實,還是虛幻。
這讓它膽戰心驚,準備與李尋決一死戰的勇氣,便在這剎那間,頓時煙消雲散。
眼見著那火神般的人物,已經逐漸張弓瞄準,白麂子瞬間再次啟動。
卻不是衝向李尋,而是拐了個彎,以人類難以想象的絕妙弧度,和絕美的姿態,快速而小範圍地繞了一個圈子,再以極其變幻的身姿,開始蹦跳著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