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尋來到了發出槍聲的地方。
為了避免警察開槍誤傷,他遠遠就喝道:“別開槍,是我。”
等聽到回應後,李尋穿過幾棵大樹,靠近眾人,到了近處,李尋才發現,在王信等一眾人的身邊,倒著一頭豹子的屍體,地上血跡斑斑。
一名警察還一邊喘氣一邊罵著:“靠,那個白衣人真兇悍,剛才控制我們的馬,讓我們摔了一跤,差點摔死不說,現在還控制猛獸攻擊我們。”
薛奇真卻搖了搖頭,道:“剛才控制我們的馬,是他想阻止我們追擊,但現在他卻沒控制猛獸攻擊我們。”
說著,薛奇真看了看周圍陰森森的密林,又加了一句:“其實你們不知道,剛才周圍有很多猛獸經過,密林是猛獸的天下,以他控制動物的實力,真想在密林裡控制這些猛獸攻擊我們,我們肯定會有重大的傷亡。”
薛奇真經驗豐富,自然是看得出來的,剛才周圍確實是獸群湧動,而這些動物也是沒有人為的控制的,否則,就他們這十幾個人,肯定沒好果子吃。
李尋看了一眼死豹子,說:“不錯,白衣男子剛才確實是召集了強大的獸群,但不知怎麼的,他卻並沒有攻擊我們。”
說完,李尋朝著薛奇真示意了一個眼神。
兩人來到一旁。
“人跟丟了?”薛奇真輕聲問。
“嗯,對方很聰明,有豐富的獵人經驗,在密林裡,障礙太多,短距離內我甚至都不一定追得上他。”
“你和他照過面,交過手,應該能大致確定他的身份了吧?哎呦,這小子別讓我逮住……”薛奇真恨恨地說。
一邊問,他一邊摸摸額頭,齜牙咧嘴的。
他額頭上有個腫得很大的包,顯然是剛才騎馬摔的,衣服上也有幾個摩擦的破洞,有些血跡滲出來,這一摔,可把他這把老骨頭給差點摔散架了。
李尋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現在基本能確定了,他會宋家的刀法、步法,還會獸駕,又有非常豐富的獵人經驗,應該多多少少和宋家有些關係。
只是我非常奇怪,宋家不是已經滅門了麼?看他的年紀,至少也有二十多歲了吧,就算是八年前也應該有十四五歲,如果是宋家的人,我當初去過隴西,曾觀禮宋家所有男丁祭拜祖先的儀式,理應認得出他才對,但我卻對他沒有一點印象,難道真是宋家的絕學外傳了?”
薛奇真沉吟著:“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反正我之前特地查過,宋家的人肯定是死絕了的。但不管是誰,哪怕是宋家最後殘存的後人,他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我們也必須代表四大家滅了他,以告慰四大家的先祖。”
薛奇真越說,語氣越是激動。
他是真的憤怒了,千年以來,四大家都是非常驕傲而光榮的存在,他們屹立千年而不倒,憑藉的可不僅僅只是各門絕學而已,還有各自的精神傳承和靈魂。
可現在卻出了如此一個敗類,以邪惡的方法,用活人飼養猛獸,簡直喪盡天良,他豈能不怒?
可李尋卻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問題是,我現在越來越發覺,事情恐怕沒我們之前想的那麼簡單,我們原先根據一些線索做出的推斷,可能有些問題。”
“什麼?”薛奇真驚訝地看了一眼李尋,聲音不免重了幾分。
“事件的背後或許還有隱情,暗中操縱猛獸吞噬小孩的,或許並不是這白衣男子,而是另有其人,其實到了現在,我連他殺死老狽的動機,都有點懷疑了。”李尋思索著說。
聽他說完,薛奇真張了張口,半響無語。
別說薛奇真啞口無言,不遠處,王信、楊正輝、譚雅等人,其實也都隱隱能聽到李尋和薛奇真的說話,他們也都很是吃驚。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白衣男子就是那殺人狂魔,但為什麼李尋突然說,白衣男子可能不是那殺人狂魔?
這話要不是從李尋的口中說出來,他們早就要反駁了。
就在這時,王信的警用衛星電話傳來通訊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