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戡讞在軍隊的護送下回到寢宮中,面色十分難看。城防軍的將領裝起膽子上前問道:“秉陛下,那兩個刺客是否需要活口?”
“能抓到活的最好。如果抓不到,我也不介意收兩具屍體。”靳戡讞漸漸從慌亂中回過神來,重新展露出帝王的威嚴,“不過,你要是讓他們跑了,就用自己的屍體來抵數。”
“是。”
靳戡讞心中糟透了,既惱火又後怕,回到寢宮後,一把抽出佩劍,將桌上價值連城的瓷瓶劈成碎片。聲音驚動了門外的宮女,一個宮女進來撿拾碎片。
見到宮女,靳戡讞無奈地將劍插會劍鞘中,坐到床邊。他畢竟是帝王,不能在臣子面前失態。
“何事讓陛下惱火?此時,陛下不應該出席國祭嗎?”宮女一邊撿拾碎片,一邊隨意地聞著。
“不該問的別問。”靳戡讞看也不看那個宮女一眼。他堂堂九五至尊,有什麼必要和一個小小宮女解釋。
此時,祭壇外,乞丐絲毫不在意身邊奔跑而過計程車兵,綠色的輕煙像一條小蛇一樣在指尖流動,笑道:“有意思,老熟人都到齊了。”
“小女是新來的,宮中的規矩不懂,望陛下多包涵。”宮女似乎毫不在意,“剛才到處是城防軍的人,莫非有刺客想破壞國祭?”
靳戡讞沒有回答,算是預設了。他心想,只要這個聒噪的女人再多一句嘴,就讓她永遠消失。
“真是膽大包天,他們不知道窮英殿下的厲害嗎?”宮女依舊不識時務地說著。
“侍······”靳戡讞剛想喊侍衛將她拖走,卻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她剛才說什麼來著?窮英殿下?她為什麼會稱窮英為殿下?靖川沒有窮英殿下,只有當年的起殿下。靳戡讞心中產生一種不安的感覺,回想起這個女人說的話,聲音越聽越熟悉。
靳戡讞猛地站起身來。同一時間,那宮女也迅速起身,回身將一把匕首抵在靳戡讞的喉嚨上。匕首是木質的,但被削得很鋒利。靳戡讞不敢有絲毫移動,連呼吸都可以放緩了。
“弟弟,你的反應不如以前了,一定要我這樣提醒你才發覺。”靳凰冷笑著,漠然的眼神中壓抑著悲傷,宛如靜水中的月影,高貴,空靈,令人窒息,卻又一觸即散。厄運壓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而她依舊堅定地走來,留下沾滿鮮血與灰塵的腳印。
“姐姐。”靳戡讞笑了,“今天的驚喜真是一個接著一個。你在我眼皮底下藏了多久了?”
“八年。”靳凰緊緊捏住匕首,咬著牙關說道。
“八年?你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固執,那麼有韌性。”靳戡讞面色十分自然,“可為什麼呢?若不是今天韶陽有變亂,你再藏十八年也不會有機會。莫非你早就知道今天會有混亂嗎?還是說,你和那個逆吟族的傢伙造就勾結好了?”
“他不知道我在這裡。那一天,一個傭兵把我從炎洪那裡救走,而他的同伴正是那個逆吟族人。後來,那個逆吟族人去了韶陽,我偷偷跑過去,發現他在韶陽開了一家琴店。我很清楚,他是要為逆吟族復仇。所以我入了宮,等待混亂來臨的那一天。”
“那,起知道嗎?”
“我沒告訴他。我太瞭解他了,他沒有他想象的那麼愛我。他不會為了我而否定這個國家,他不會相信那些黑暗的真相。”
“真是可悲。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