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血得讓殺手都害怕,朋友。”
背後突然響起掌聲。或許是還沒緩過神來,應雁書不慌不忙地回過身來,冰冷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一個身穿藍衣的男人正靠在門框上鼓掌,腳邊躺著一具無頭屍體,正是剛才被應雁書殺死的侍衛。屋內燭火昏暗,男人的臉被陰影遮住,看不清相貌。
“你是誰。”
“我更想知道你是誰?”男人的語氣似乎是在稱讚,“你本可以直接殺了他,卻不動手。直到他打算反抗,你才將他的希望捏碎。你沒有砍下他的頭,而是選擇了割斷氣管這種殘忍的死法。你看你現在,冷靜得像條蛇。你是哪個傭兵團放出來的變態?戢炎?”
男人完全誤解了應雁書,但他看到的,確實是真相,應雁書確實是怎麼做的。只能說相由心生,他這種人只會這樣去理解。至於箇中緣由,應雁書當然不會解釋,解釋了他不會相信。
“我哪個傭兵團都不是。”應雁書劍指前方,劍刃映著搖曳的燭火,“我最後問一遍,你是誰?”
“年輕人火氣真大啊。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自從上次慘敗給那個小變態後,我真是怕了你們這些後輩了。”男人從陰影中走出,面色滄桑,胡茬灰白,只有一隻左眼,“不過你嚇不倒我,比起那個傢伙,你還差得遠。”
應雁書不置可否。確實,對於一些頂尖高手來說,他的實力確實不夠看。
“你說是孫三娘付給你報酬,那麼他一定是死了。”
“你說那個傻大個。”
“你都說他是傻大個了,看來他果然死了。對了,屍體還完整嗎?”
“少了一隻手,算完整嗎?”和這樣的人聊天讓應雁書並不舒服。他的獨眼,既無情又乖張,自己感覺被草原上的孤狼盯著,而且是受了傷的老狼。從氣息上來看,此人實力不弱,但不算是高手,比起應雁書似乎稍強一些,放在魅將中應該也是中等,但對曦來說則不是一合之將。
“少一隻手是嗎?這個標準很模糊啊。姑且就算是不完整吧,不然我還要把他的屍體帶回去。”男人的話冷漠至極。
“你到底是誰?”
“那傻大個臨死前沒有用逆流嚇唬你嗎?”
“你是逆流的人?逆流什麼時候這麼團結了?”
“不不不,逆流一項自由。而且,他不是逆流的人,他是我的人,而逆流是我的,所以他總說自己是逆流的人。”
“你是鳴寂!”看著男人的瞎眼,應雁書終於想了起來。
“鳴寂,這個名字很熟悉,好久沒人叫了。不嫌棄的話,你可以叫我鳴老,我五十出頭,不算佔你便宜吧。”
“你要為你的人報仇?”
“當然不會,那個傢伙是我老婆的侄子。學了點三腳貓功夫就在外面囂張,而且還總是打著逆流的旗號。這次他又以逆流的名義在外面私自接活,我老婆擔心出意外,催我來看看,我也想趁機教訓一下這個蠢材。現在他死了,以後既不會有意外,也不會惹麻煩,皆大歡喜。”鳴寂伸出手掌,一層藍焰突然冒出,將手掌包裹。鳴寂手掌輕舞,藍焰隨之跳躍,時而成花,時而成蛇。火焰舞蹈持續了一會後,鳴寂的神情暗淡下來,一揮手,不捨地將它散掉。
“而且,即使我想報仇也沒有這個能力。我當年輸給炎洪時立過誓言,此生再不出手,我不能違背它。”
“那,你留在這幹什麼?只是為了和我聊個天嗎?”
“呵呵,我想問你,願不願意加入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