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鏃城南的林間小路上,祁讓揹著藥囊嚮應府的方向飛奔。常年在外遊歷行醫,他練就了不錯的腳力,但此時他還是覺得太慢了。
突然,遠處若有若無地傳來女孩的啼哭聲。祁讓停下腳步,仔細聆聽,聲音似乎一下就從自己身邊的叢林中過去了。祁讓疑惑地環視周圍,卻沒有半點聲響。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剛準備繼續趕路,頭頂上空突然傳來巨大的風壓。祁讓立即跳到身旁的灌木叢中藏起來,警覺地望著天空。
一頭巨大的妖獸扇著巨大的翅膀從空中掠過,上身為人,下身為獸,正是翼釗。
見到翼釗,祁讓只覺頭皮發麻。翼釗是半妖血脈,應釗也是半妖化人。翼釗?應釗?難道剛才的翼釗就是應釗嗎?自己當時發現一處記載著上古醫道的遺蹟,看到一半就,遺蹟就被一頭翼釗毀掉了。翼釗行跡罕見,難道自己當時見到的翼釗就是應釗嗎?這其中有什麼關聯嗎?如果沒有也太巧了吧。
一時間,祁讓的大腦有些不堪重負,甩了甩頭,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祁讓看到了自己身下,冷汗瞬間浸滿後背。
自己身下的灌木叢中,有一個腳印。
剛才翼釗飛過頭頂之前,有人從自己身邊經過。
······
應府之外,青年抱著一張九絃琴,坐在屍堆之間,感受著劫後餘生的驚喜。兩個男人,各自手持十字刃鋼槍,面對面站著。兩人有些神似,一人怒目而視,一人平靜無言。清純的少女抱著藥匣,一邊給青年包紮傷口,一邊講述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謝謝炎雨小姐,在下甘晟。”傷口包紮完畢,青年向少女道謝。少女禮貌地回禮。
“也就是說,號稱傭兵第一人的戢炎傭兵團首領其實是兩個人。”甘晟想要站起身來,但雙臂的無力感讓他只能坐在地上苦笑,“戢炎傭兵團首領是大家眼前的炎洪,傭兵第一人其實是背後的末兵。”
面色平靜的男人點了點頭,而另一人開口道:“你說完了嗎?沒錯,在他背叛我之前,我們一直是兩個人。”
“我怎麼背叛你了?我是不想看到你親手毀掉戢炎傭兵團。”末兵再也平靜不下來。
“呵呵,我毀掉?是我毀掉的嗎?對,你很能打,你才是傭兵第一人。但是沒有我,靠你的蠻力,戢炎傭兵團會有今天嗎?”
“這就是你給戢炎傭兵團帶來的今天?”末兵怒極反笑,嘲諷地環視周遭的屍橫遍野。
“你現在抓住話柄了,是不是?如果不是你背叛我,又怎會有今天的慘敗!”
“你偏執地無可救藥!”末兵倒提十字刃鋼槍,轉身離開。炎雨抱起藥匣,緊緊跟上。
“回來!末兵,你滾得越遠越好,但你得把我妹妹留下!”
聞言,炎雨立刻回身道:“我不。”
“小雨。”末兵輕柔地搭著炎雨的肩膀,“你哥這一點是對的,你留下,跟著我太危險。”
“為什麼?”炎雨回頭望著末兵,卻看到末兵充滿憐愛與歉意的眼神。
“對不起。”末兵按住炎雨穴位的手暗中用力。
“不要······”炎雨視線逐漸模糊,癱軟在末兵懷中。末兵輕吻炎雨的雙唇,將人交給炎洪,轉身離開。
見狀,甘晟掙扎著起身,沒有去找炎洪,而是跟上了末兵。
“等一下。”
“怎麼了?”
“你為什麼將炎雨交給炎洪。”
“他是她哥。我是個亡命徒,她跟著我會很危險。”
“可是她愛你。”
“所以我更不能讓她遇險。”
“好吧。”甘晟無奈地攤手,“總之,今天我欠你一條命。”
“不用這樣,你是戢炎傭兵團的人,我只是不想看到它被毀掉。”
“我很快就會退出戢炎傭兵團,以後我會待在開鏃城。你如果需要人手,就來找我,畢竟我欠你的。”
末兵本想拒絕,但想了想,還是答應下來。甘晟實力不弱。人難免會有不測,多一個助力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