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來者已經將偷襲做到極致,但男人依舊很快反應過來,回身一掌探出。詭異的波紋於掌間擴散,伴隨著低沉的“嗡嗡”聲,在空中形成一道屏障,將無魔爪擋在掌前半寸的地方。
“反應很快!”曦的偷襲被擋下,立即變換快拳,拳影如流星一般砸在屏障之上。
“你是誰?”男人雙掌托出,巴掌大小的波紋屏障瞬間化為一面盾牌,將拳影接住。
“你不記得我了?你可是我恩人啊!”曦獰笑道,凌厲快拳將男人節節逼退。
“信你有鬼!”波紋屏障頓時爆裂開來,化作一道勁風將曦掀開。
“你怎麼能不信我呢?我現在這樣可全是拜你所賜啊!”曦轉體落地,穩住身形,無魔爪緊緊抓住地面,指尖暗暗用力。
“閣下可能是認錯了。”男人右手默默地探到身後的背囊下。
“我認錯誰也不會認錯你!你的耳朵、你在戒塔上留下的痕跡都告訴我,你是逆吟族的最後一個族人,你是唯一一架九罪琴的主人,甘晟。”曦飛身躍出,無魔爪直指男人的咽喉,“拿出你的琴來!”
被稱作甘晟的男人右手往背囊下用力一拍,裹著物體的黑布條爆裂開來,一架古琴從布條中飛出。男人轉身將琴接在手裡,右手按住古琴的第四弦與第九弦上。
“曰哀曰墮,庇泣群靈。”
一圈比之前更強盛的空間波紋蔓延而出,伴隨著低沉的琴聲,宛若一座堡壘將甘晟護住。凌厲爪風接觸到屏障的一瞬間,如同陷入泥沼,再難以前進半寸。同時,甘晟右手按在古琴的第一弦與第六絃上。琴聲在低沉中多了一份尖銳,一道鋒銳的音波劃出,透過琴音屏障攻向曦。
“曰怒曰懼,掠世獄影。”
曦側身閃避,音波從曦的面前掠過,斬落半塊衣襟。曦倒退數步,借力一蹬,躍上枝頭。一個回合交手下來,曦不僅沒有佔到半分便宜,還吃了點暗虧。
“怎麼,我這琴技如何?”甘晟話中帶著掩飾不住的傲意。
“不愧是九罪琴,名不虛傳。琴分九弦,弦寓九魂,怒、傲、欺、哀、私、懼、奇、欲、墮。雙弦和一韻,九弦共三十六韻,外加九弦和鳴再成一韻,因此也稱三十七韻絕命琴。九罪琴的製作技藝一直是逆吟族的不傳之秘,也只有逆吟族人的以魂御音之術才能駕馭九罪琴。自從逆吟族被靖川古國屠殺殆盡後,最後一架九罪琴也失蹤了。直到我遇到你,甘晟。你是最後一個逆吟族人,也只有你能駕馭九罪琴。我說的對嗎?”曦居高臨下對甘晟說道。
“可以啊,你怎麼會怎麼了解九罪琴。”甘晟眉頭一挑。
“我瞭解的比你想象的要多,畢竟你是我恩人。我還知道一韻,曰怒曰欲,殺神百起。”曦抓住樹枝的手掌死死用力,幾乎把樹枝捏折。
“殺神百起?”甘晟眉頭緊鎖,“你知道這一韻?這可是九弦和鳴之外破壞力最大的一韻,我總共也沒施展過幾次。”
“莫非你認識其他逆吟族人。”甘晟眼神一冷,“難道,你們魅部也和我們逆吟族被屠殺有關?”
“隨你怎麼猜測,你的命我要定了。”曦再次掠出,爪影繚亂。
“那你就來試試!”甘晟拂動琴絃,琴音如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