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卿心中更驚,不禁道:“道長法眼如炬。”
隨後道:“洗髓經確是我曹家武道源流,可惜歷經戰亂,古本早已遺失。但老朽曹家現在的功法,也不比古本差。”
曹正卿心中頗有些不適。似乎在趙昱面前,什麼巨大的秘密都是透明的。反倒是一些其他的旁枝末節,這位道人不知道。洗髓經這個名字,就算他曹家,也沒有多少人還記得。畢竟遺失許多年了。但道人卻知道。實在是匪夷所思。
同時曹正卿也完全確定,這位看似年輕的天一道人,必定是個不出世的強人。他一身功法,練到內壯神勇的極限,就算是尋常蘊氣見神的宗師,也不可能會看出端倪,卻在天一道人面前,半點遮掩都沒有。
暗暗吸了口氣,曹正卿心中轉動不休。
趙昱聽了曹正卿的話,不禁微微搖頭:“你所修法門,自以為堪比洗髓經。但如果你真修煉了洗髓經,絕不會被卡在瓶頸不得突破。你這法門,不過是一部分洗髓經的道理,雜合了五行拳經的一些法門而成,實是不倫不類。”
又道:“洗髓經門檻雖高,但卻直指內壯根本,一開始就從血髓入手。只要練到一定境界,自然而然就能進入蘊氣見神的層次。然而你如今這法門,已與五行拳經無異,外壯神力修行起來頗為迅捷,到到了內壯神勇,就如龜爬。更遑論蘊氣見神了。古人的東西不一定都好,但也不一定比現在的差。”
曹正卿聽完,神色一震,默然不語。
眼看雲水閣在望,曹正卿嘆了口氣,道:“曹家就是失了直接從血髓入手的法子,才不得不結合五行拳經,重新編纂出一部法門。道長高人,實在讓人佩服。此番花會過後,老朽掃榻以待,以為請益。”
趙昱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忽然道:“洗髓經在濮陽仙境應該還有傳承,你曹家為何不去求?”
曹正卿自嘲似的搖了搖頭:“曹家與濮陽仙境,如今關係可不算太過融洽。”
“原來如此。”
雲水閣在水上,遠遠望去,一片不大不小的湖泊當中,孤零零一座閣樓。閣樓下是一根合抱粗的石柱撐著,周邊再無他物。
淡淡的水霧飄蕩在湖面上,如雲一般,起名雲水閣,正是相得益彰。
趙昱看得出來,這片區域,用了一些符籙手段,但異常粗淺,只能匯聚一絲天地元炁。湖面的霧氣,就是一種體現。
湖邊沒有任何的走道與湖心處的閣樓連線,要上雲水閣,得用自己的本事。不論是跳下水游過去,還是其他的法子,只看自己。
曹正卿道:“這座雲水閣還是我曹家祖上當國的時候建成的。用於招待武道好手。要上閣樓,皆憑真本事。”
趙昱笑了笑,卻道:“如今這符籙一道的手段,我看到處都有運用。只是粗淺的緊,體現不出玄妙來。”
曹正卿一愣:“道長還精通符籙之道?”
卻是頗為驚異。
只一看就看出這裡的符籙痕跡,除非是專門研究這方面的武道宗師級的專家,否則絕無可能。
趙昱笑了笑:“有些體會。”
曹正卿見趙昱不多說,就道:“符籙一道自仙人起,但直至這些年才有一定的發展。建國初期陡發一場大地震,濮陽以北的黃河沿岸一帶,一座大山崩裂,從中找到一塊玉符。現如今各行各業許多符籙運用,都是從這塊符籙而來。說起來不怕道長笑話,在這塊玉符被發現之前,就算是我曹家,也把符籙當成迷信和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