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昱聞言,看了陳宮一眼,別有意味,笑道:“公臺此言差矣。我入人道,便不能以仙道之法太過干涉人道。人道的事便要以人道的手段來完。何況孟德自有驕傲,豈會藉此等手段?”
曹孟德上首不禁連連點頭:“先生知我。”
趙昱道:“公臺所言,畢竟差池。我如果用仙道手段,只須得三五兩個月,取了這天下一概諸侯的腦袋,那又有何用?孟德治理民生,整頓軍力,又有何用?而戰爭和平,民生經濟,才是人道的主題。我若用了,便是旁門左道,於人於事,皆是無益。便是孟德,若為人所敗,我也不會用這樣的手段。我會為孟德出主意,拿出一些適用於人道的東西,但卻絕不會參與戰爭殺伐。”
...
趙昱走了。
一輛馬車,夫婦二人。
從濮陽西門出發,走向曠野。
曹孟德看著馬車遠去,眼中精光閃爍。
突然對一旁同來送行的曹洪道:“子廉,如今兗州已穩,我意請父親回來,好在膝下盡孝,你明日親自去琅琊一趟,護送父親歸來。”
曹洪一聽,當時反應過來:“是,大兄。”
餘者如荀彧、陳宮等人,皆聽的一清二楚。倒是也贊同了。
陳宮還道:“如今與徐州有嫌隙,早該把老太公請回來才是。”
回到州牧府,曹孟德把曹洪單獨叫道書房,眾人只道是叮囑護送老太公之事。
而皆散去。
陳宮回到府中,緊閉大門,在書房來回走動,神色變幻不定。
“這趙先生仙家中人,實在讓人心驚膽戰。然聽他所言,似並不會直接插手爭鬥殺伐,便是曹孟德敗了,他也不管,這倒是個好事。不過趙先生智慧如海,卻須得防著他與曹孟德做局...”
“來人!”
思忖良久,陳宮喚來親信,耳語幾句,打發走了。
那親信出了濮陽,卻是奔陳留而去。
但不知道,曹純早已安排人手,有所監視。
陳宮親信到了陳留,直入太守府中,面見張邈。
道:“先生要小人告知太守,趙先生已將去,剛離濮陽。未免是局,請太守發動人脈,沿途監視。”
張邈聞言,心中有數:“你且回去告知公臺,我已只知。”
然後張邈聯絡人脈,很快就有趙昱行蹤奉上案頭。
不幾日,趙昱出東郡,經過陳留、潁川,入荊州,而後往北,一直到趙昱的行蹤消失在漢中,張邈終於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