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他那血色神教,十萬年信仰,還不是要乖乖奉上?連教首都是別人的棋子,何等的悽慘?就算知道今日下場,他也只能苟全性命。”
說來真是悲哀。端端一尊大能,全盛時期天仙都不及他,卻在無上手中,被像一隻爬蟲一樣裝在籠子裡,十萬年,幾多痛苦?
太一道人更是感同身受,就譬如無上一指頭按下那時的絕望。弱小原罪,卻無可奈何。
“唉...”道人長嘆:“我輩修士,道一個‘我命由我不由天’,卻哪裡知道,還要由人吶!”
“恁多感嘆作甚?”久不言語的太鴻道人突然開口:“豈非正是我輩修士大道路上的磨礪?少了這些人,還有甚精彩之處?”
太一道人微微一怔,隨即撫掌大笑:“道友說得好!阻道者,是山搬山,是海填海,管他哪個,一併踩在腳下便是!”
一時間胸中豪氣頓生。什麼無上,什麼神靈,什麼宇宙,什麼天道,細數起來,卻不正是那通天道途上的攔路石麼?搬開就是!
太一問聖母:“不知那無上又是何身份來歷?此前聖母與他言語交鋒,隱隱透露出與無限相關算計,他涉入頗深。百萬年前此處一戰,可有其人參與?”
聖母聞言微頷瑧首:“自然是有的。反正現在也不是什麼秘密了,我就跟你說了吧。一百餘萬年前,正是無上以身作餌,將無限引到此地,被我、吞星、湮沒三人埋伏以至於隕落。”
“哦...”太一斟酌一番,道:“我聽聞多元宇宙,有五大先天神靈,聖母你、永恆、無限、湮沒、吞星。亦即是說,百萬年前一戰,除了永恆,餘者四人皆在其中。我觀那無上,竟與聖母平起平坐,不知他有何本事?而永恆呢?為何不曾參與?”
聖母聽了,這才一一道來:“永恆一直不贊同以戰爭的方式解決矛盾,這件事他雖然拗不過我們,在其中扮演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角色,可他絕不願與無限直接動手,因此那一戰他躲在自家老巢,做縮頭烏龜去了。”
又道:“至於無上這個名字,是我們對他的稱呼,全名應該稱之為‘無上帝主’。至於他的來歷...”
說到這裡,聖母忽然皺了皺眉,道:“還要回溯上一紀多元宇宙的一個凡人文明。無上是這個文明供奉祭祀,憑空生成的一尊神靈。所以他非常在意生靈信仰。說起上一紀的這個文明,給我的感覺,就類似於世界樹界域的地球上的變種人,整個文明都是這樣的生靈。”
然後解釋了一句:“所謂上一紀,是我們劃分出來的。以百萬年前無限隕落為分割點。之前是上一紀,之後便是本紀。”
太一道人聽了,不由凝神思忖,片刻後道:“竟是如此?他一個祭祀神靈,如何能成長到堪比聖母你們這般高度?”
“無上在上一紀幾乎吞併沒整個多元宇宙的生靈信仰。像我們這樣的先天神靈,因為不在意生靈信仰,於是給他鑽了個空子。”聖母如是道。
太一道人理解的點了點頭。只是心中疑惑,這無上冒頭似乎有些突兀,以一己之力,吞併整個宇宙的信仰之力,這也太順風順水了吧?就算一些先天神靈不在意信仰,可也不會不關注這樣的存在。
不過既然是聖母所言,想必應該沒有差錯,許是時勢造英雄也說不定。
太一道人將一縷疑惑壓在心頭,又道:“聖母曾與我說過,先天神靈永恆以降,達到所掌之道的巔峰之後,便進無可進。莫非百萬年前的劫數,便是因此?”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若放在貧道身上,永恆時光不得寸進,忍耐的久了,怕也要鬧出一些亂子。”
“沒錯。”聖母點了點頭,罕見的露出一抹嘆息之色:“我們都寂寞了,枯燥的時光讓人瘋狂。有一天,我正堵著無限家門鬧呢...我以前跟無限關係最好了。我瘋瘋癲癲,他最能容忍,就算我把他家都拆了,他也不生氣。”
“那次我去堵他家門,具體是什麼原因,我也忘了,太久遠了,不值得記憶,反正就是雞毛蒜皮。無限正給我賠禮道歉呢,無上就來了。”
說到這裡,聖母狹長的鳳眸微微眯了一下:“他說他找到一個讓大家都有機會突破境界的辦法,打算把所有的有資格的,都叫到一起,仔細商量。我和無限對此當然感興趣,於是就跟他一起,去尋了永恆他們。”
“然後你們就生出了矛盾?”太一道人不由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