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眾牧首齊齊戒備,凝神細細一看,不由大驚。
卻竟是無血!
說來與血色神教之間的恩怨,無血與諸牧首,糾纏十萬年之久。較之於太一道人,雖然可恨,可畢竟時日尚短,沒那麼深刻。
廳中能量浩蕩,暗潮洶湧,一干牧首連忙就要動手,卻恍然間,那慈眉善目的教首喝:“且住。”
眾人一愣,稍作收斂,齊齊看向教首。
教首對眾人擺了擺手,看著無血冷冷道:“你與我教積怨甚深,今日突然主動到此,莫非是來送死?”
無血雖強橫,可面對十三牧首,還有一個不知深淺的教首,端端是羊入虎口。這教首也自沒說錯話。
就見無血被眾人環繞,卻神色不變,施施然自有一份氣度。
笑道:“且不論天下之大,我無血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連塞托拉克的老巢,我也來去自如,況乎你區區一個血色總教?單說便是我就在這裡,你們又能奈我何?”
諸牧首於是騷動,有面露厲色者,怕是就要動手。
教首止住他們,道:“尖牙利嘴又有什麼用?你這許多年來,不一樣被我神教壓得死死地,翻不了身?莫非你以為嘴皮子利索,就能掌握這個世界?”
這老東西口齒也凌厲的緊。
無血渾不在意,道:“你道我嘴皮子利索,然我所說,哪一件不是實情?掌握這個世界,自然不是憑藉嘴皮子,可依我看,你們這些人,就快要被掃進垃圾堆了,竟還如此傲慢,端端令人恥笑。”
聞聽此言,不論那教首還是一干已經背叛塞托拉克的牧首,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教首先且不說。那些牧首,雖然背叛塞托拉克,甚至威脅塞托拉克,但畢竟十萬年與血色神教一體,難分彼此,雖然如今要放棄,可聽到無血此言,心裡仍然不會太舒服。
“廢話少說。”紅原牧首喝道:“你不會是來遊玩的吧?如今太一道人勢大,我們不好過,你也好不了。”
“總算還有個聰明的。”無血讚許點頭,彷彿前輩之於後輩,讓紅原牧首直是皺眉。
就聽他道:“明著跟你們說了吧,我剛從塞托拉克的老巢過來。”
眾人一聽,齊齊怔滯。
不等他們腦子反應過來,無血又道:“就如同他所言,”他指了指紅原牧首,道:“太一道人勢大,你我雙方,皆難履其鋒芒。我們之間的爭鬥,畢竟是內部爭鬥,好歹都是這深紅世界出身。而那太一道人,卻是多元宇宙的外來者。”
太一道人的來歷,實則這些牧首已有所知。除了多元宇宙的外來者,這深紅世界,除了他們,又哪裡還有這樣的強者?
無血這話,倒是引起了這些人的共鳴。的確,無血與塞托拉克之爭,畢竟是內部爭鬥,雖然也一樣殘酷,可比及太一道人畢竟是外人,這感情上,先天就有排斥。
“那你的意思是?”
教首緩緩開口。
“很簡單。”無血伸出手指,認真道:“我們的事,先放一邊。等把太一道人打殺了,再來解決內部矛盾。
雖然從無血孤身到此,就大略猜到了他的目的,但紅原牧首等人聽到這話,心裡頓時又不願意了。
何也?
他們正要借太一道人的手,擺脫塞托拉克的控制。若太一道人勝了,他們獲得自由的機會反而更大。若塞托拉克勝了,豈非又回到原本模樣?
心裡自是不願。
可不願歸不願,但不能說出來,只交換了一個眼神,各自沉默,只是聽教首與無血對話。
就見教首微微頷首:“自該如此。不過你說你剛從主神的宮殿出來,不知道主神有何決斷?”
無血微微一笑:“你自溝通你家主神不就知道了?”
“那你來,豈非多此一舉?”教首皺眉:“你既與主神有所商議,何必再來見我們?”
“只是想看看你們這些喪家之犬的可憐模樣罷了,哈哈...”無血大笑一聲,轉身就走:“給你們提個醒,太一道人已經出關了,別以為躲在這虛空深處就能躲過他,那不可能。如果是我,我一定會立刻藏起來...”
信步走出這座神殿,無血臉上一直噙著淡淡的冷笑,不知是在笑誰人。
他只道他剛從塞托拉克的宮殿過來,實則不過撒謊而已。他自是要去見塞托拉克,先來此處,不過是為了透過這些被塞托拉克控制的棋子,讓塞托拉克知道他要見他。說什麼多此一舉,目的其實就在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