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一道人矇蔽了監工感官,此間奧秘,僅有東石一人知曉。但隨著時間流逝,這許多礦奴,也發現這些監工好像變成了傻子一樣,一個個膽子就越來越大。
那三大頭目,各自也不做工了,整天優哉遊哉,只壓榨手下礦奴。
如果不是害怕血色神教的威名,怕是這些曠工,就該造反了。
這一月以來,東石與三大頭目,也各自拉上了一些關係。雖然不甚親密,可也稍稍說的上幾句話。
見東石到場中暴喝,那氣勢駭人,三大頭目自被吸引過來。
其中一人,是個獨眼,骨架粗大,面目猙獰,乃是那洞中採礦的頭目。他一隻獨眼瞪著東石:“小賤皮子,你皮癢了,瞎叫喚什麼?找揍是嗎?!”
東石冷冷的看了獨眼一眼,又瞄向另外兩人。
那兩人,一人像根竹竿,高高瘦瘦,但眼神陰狠。一人面目樸實,也是個高大壯碩的,此時面露疑惑。
東石目光落在面目樸實的頭目身上,拱手禮了一禮:“元山哥,煩勞把粉碎篩選的兄弟們都叫來,我有事情要宣佈。”
樸實面孔的元山疑惑道:“小東,你這樣”
他瞥了眼就在不遠處,來往走動的幾個監工,不由低聲道:“你要找死啊?”
東石微微一笑,擺了擺手,大氣道:“元山哥你不要擔心,他們不會找我麻煩,也不敢找我麻煩。”
元山見那監工果然還想沒看到,沒聽到一樣,忽然才發現,這少年東石,好像身上有一種迷霧籠罩。
他不由心頭一動。
雖然面目樸實,為人厚道,可能成為三大頭目之一,元山也不是個蠢貨。
見東石神色堅定自信,心下一轉,不由點了點頭:“好。”
於是對身旁一人道:“把兄弟們都叫來。”
一旁那獨眼見東石理都不理他,登時氣的暴跳如雷:“小崽子,敢不把你大爺放在眼裡!”
殘忍一笑,獨眼合身便向東石撲去:“今天不把你打個半死,老子還有顏面”
話還沒說完,剩下半句就被他嚥了下去。
眾人瞠目結舌,只見那獨眼撲將上去,東石抬起一腳,直直把獨眼踹的飛了起來,整個人好像一張弓,嘴巴大張,噴出一股子酸臭的胃液連帶暗紅的血,眼主子都突出眼眶!
隨即轟隆一聲,飛出五六丈,落地一滾,抽搐著幾乎就快沒了聲息!
幾個狗腿嚇了一大跳,連忙哭著喊著奔上去,把那獨眼扶起來,眼看已經在翻白眼了。
東石側臉看了眼遠處崖上的那尊身影,知道師父正看著自己,便就把目光落在那最後一個頭目身上。
那竹竿般的頭目,眼神中的陰狠,此時完全被震驚所代替。
見東石目光過來,登時打了個激靈,連忙一腳把身旁一個狗腿子踹了個踉蹌:“還不快去把兄弟們叫來!”
東石這才把目光移開。
這竹竿才暗暗鬆了口氣,心裡就連連轉動起來。
才恍然響起,這少年的變化之大。
從什麼時候開始,骷髏般的少年,變成了這般顧盼雄姿?是什麼原因?
他細想,卻總是想不起來。
哪裡知曉,不但那諸般監工被太一道人矇蔽了五感,連他們,實則也著了道。
東石喝道:“你那幾個,給我滾過來!”
他指著正摟著獨眼屍體的狗腿:“去,把礦洞裡的都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