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醫工怎麼說?”
“那醫工倒也不是庸醫,以前曾在太醫署學習,如今在思恭坊坐堂。
他說楊守文的病其實並不嚴重,主要是因為精氣損耗太大,導致身體虛弱,風寒侵體。只需好好調養,很快就能痊癒。只是只剩下一天,我也不清楚能否痊癒。”
今天已經是八月十三。
明天八月十四,後天八月十五卯時開科……
李裹兒頓時慌了手腳,依在李仙蕙懷中,口中唸叨著‘那怎生是好’,淚水順著臉頰,無聲的滑落。
這丫頭最初,並不是很中意楊守文。
後來女扮男裝跑去和楊守文廝混,不知怎地就……
韋氏看到李裹兒流淚,就是一陣心痛,再也顧不得責罵李裹兒胡鬧了。
她站起身走過去,把李裹兒摟在了懷中。
“我兒休要如此……你這一哭,娘這心都要碎了。”
“都怪我,都怪我不好!”李裹兒悽聲道:“如果不是我急火火的把他從長洲找回來,他肯定不會生病。小高說,他們從江北開始,一路上幾乎沒有休息過,日夜兼程往回趕。後來在八角山還遇到了伏擊,一定是這樣,不然他怎會生病?”
到了這個時候,李裹兒並沒有去想楊守文如果不能奪魁該怎麼辦。
她更在意的是楊守文的病情,更因此而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她本就生的極美,這一哭,更如同雨打梨花,更顯嬌柔之氣,令韋氏和李仙蕙都感到心痛。
裹兒從小都很樂觀,一直是開開心心的。
在李仙蕙的記憶裡,李裹兒很少如此,總是表現的很陽光。
也許在別人眼中,裹兒有些驕橫,有些霸道。可是李仙蕙卻知道,裹兒的驕橫和霸道,是一種自我保護。在廬陵那偏荒之所,她必須要很堅強才能活下來。
有的時候,她甚至會殺人。
但是,她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保護自己,保護身邊的姐妹……
如果那楊守文敢辜負了裹兒,我絕不會饒他!
李仙蕙心裡暗自發誓,眸光一閃,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輕聲道:“母親,這件事只有你出面,才有轉機。”
“我?”
韋氏一愣,疑惑看著李仙蕙。
“七娘說說看,我有什麼辦法?只要裹兒不這樣,怎樣都可以。”
李仙蕙笑道:“哪有那麼嚴重……母親只要請一人出手,楊守文一定能夠很快痊癒。”
聽了李仙蕙這話,李裹兒立刻止住了哭聲。
她瞪大眼睛,臉上還殘留著淚痕,好像小花貓一樣。
不過那目光裡卻露出了興奮之色,拉著李仙蕙的手連連問道:“七姊姊,你說的是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