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事郎,你怎會在這裡?”
“一言難盡,如今誰在島上主事?”
“哦,崔刺史和湖州的高府尊都在,高舍人和世子也都上了島,如今都在那山谷之中。徵事郎,你怎地如此狼狽?先前我們到了谷中,發現地宮內被縱火焚燒。
大家都很擔心你的安危,沒想到……”
“我在地宮裡,發現了一條水道。”
“啊?”
薛崇簡聽得一愣,不過見楊守文有氣無力的樣子,連忙讓人上前攙扶住。
“對了,你立刻派人前往澤山島的魚龍谷……那些賊人往魚龍谷去了,估計現在還躲在那裡。不過,我看那些賊人非常硬氣,若覺察走投無路,一定會自盡。”
薛崇簡一聽這個,頓時也急了眼。
這次南下,雖然找到了寶藏,可是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這皇泰寶藏,幾乎是楊守文一手找到……這種事做不得假,畢竟楊思勖在那裡,不可能偏向任何人。
若是能抓到賊人,還能夠挽回一點顏面。
想到這裡,他就再也耐不住了,對楊守文道:“徵事郎,事不宜遲,我帶人前往魚龍谷,還請你見諒。”
對於薛崇簡立功心切的想法,楊守文倒是能夠理解。
反正他又不是真的走不動,只是有點累而已。與其拖著薛崇簡,倒不如隨了他的願。反正,楊守文把那甘娘子等人的下落說出來,本就有成全其他人的想法。
“你留兩個人送我過去就是,你自行事去吧。”
薛崇簡發現,楊守文好像變得可愛了許多。
這一路上,他不服氣楊守文,甚至多次和楊守文唱反調。倒也不是他多討厭楊守文,說穿了還是有點眼紅。畢竟,楊守文在短短數月間成名,根基還是不夠穩固。薛崇簡是太平公主的兒子,性子高傲,又豈能容得有人壓在他的頭上?
所以,他和楊守文唱反調,更多還是嫉妒心作祟。
“如此,多謝徵事郎體諒。”
薛崇簡當下留下四名官兵護送楊守文,然後就火急火燎的帶著人,趕奔澤山島。
至於他能不能找到魚龍谷?
楊守文有點懷疑!看他這毛糙的性子,估計要找一陣子。不過,就算是他找到了,估計也沒什麼用處。明秀這個人懶懶散散,明溪,也就是明十三似乎也不是狠毒之人。但世家大族的手段,又豈能從表面上揣測?明秀可以留下楊守文,因為他很清楚楊承烈、楊守文父子和明家的關係。所以,楊家父子不會拆穿。
可甘娘子那些人……
楊守文不信,明秀會留下她們的性命。
狡兔盡走狗烹的道理,連他都知道,更何況這些個出身於世家豪門的子弟呢?
估計,薛崇簡就算找到魚龍谷,也不會有什麼收穫。
想到這裡,楊守文心中曬然。
他是真的累了,所以走的很慢。
他和薛崇簡相遇的地點,距離石頭嶺並不算很遠。如果那石頭嶺是一隻金雞的話,遊仙宮位於雞頸下方,而他遇到薛崇簡的地點,就是雞尾。不過,路雖然不遠,可卻很崎嶇。楊守文在四名官兵的攙扶下,用了大半個時辰才算是抵達山谷。
山谷外,官軍戒備森嚴。
好在那看守谷口的軍官和楊守文認識,正是王海賓。
王海賓看到楊守文的時候,也是萬分驚喜。他連忙上前攙扶楊守文,同時命人前去通稟。
“徵事郎,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