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穿心!”
大火已經撲滅,義莊變成了廢墟。
三百官軍把火場包圍起來,楊守文蹲在那死去的義莊看守者屍體旁邊,檢查了一遍之後,便得出了結論。
對方,是個使劍的高手,老人被一劍穿心,當場斃命。
只是楊守文想不明白,為什麼要火焚義莊,為什麼要殺死這個老人呢?他蹲在屍體旁邊,把屍體翻過來。老人此刻,面色慘白。不過從他的面部表情來看,當時他很害怕,也很慌張。他在害怕什麼?在慌張什麼?這讓楊守文感到很好奇。
崔玄暐和高戩也走了過來,兩人的臉色看上去很難看。
他們並沒有理睬楊守文,而是看著已經變成了廢墟的義莊。
“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燒燬義莊?”
崔玄暐咬牙切齒,一臉的憤怒表情。
身為蘇州刺史,卻在眼皮子底下發生這樣的事情。長洲本來就人心惶惶,這一把火燒起來,令局勢也就變得更加撲朔迷離。義莊之中有什麼,值得他們焚燒?
“來人,全城戒嚴,挨家挨戶給我搜尋。
凡是有可疑之人,立刻緝拿。若有反抗者,就地格殺!若有人故意藏匿嫌煩,則以同案犯論處。給我查,查,查!徹底清查,一定要把那狂徒給我儘快抓到。”
“喏!”
隨著崔玄暐一聲令下,自有官軍領命而去。
楊守文在一旁靜靜觀看,並沒有上前勸阻……崔玄暐這樣的命令,只會讓長洲百姓更加恐慌。要知道,這長洲雖然只有一個城門,但城中水道縱橫,勾連官塘河與松江,毗鄰太湖。長洲原本就是作為一個獨立的碼頭城市存在,這樣一座縣城,想要封鎖何其困難?且不說別的,只那些縱橫河道,就難以妥善處理。
崔玄暐能夠坐鎮蘇州多年,也不是沒有能力的人。
他這時候也是有些驚怒,想來冷靜下來就會明白。楊守文這時候去勸說,說不定會讓崔玄暐產生反感。
“青之,都看出什麼了嗎?”
李隆基跟在楊守文的身邊,一直留意楊守文的舉動。
就見楊守文邁步走進火場廢墟,在那些燒焦了的屍體前走動,似乎在尋找什麼。
楊守文笑道:“沒什麼!我只是在想,究竟是誰要焚燒義莊。”
“會不會……”
李隆基說著話,偷偷朝高戩和崔玄暐看了一眼,輕聲道:“那幾具乞丐的屍體?”
“有可能!”
楊守文壓低聲音說道:“昨日我也是匆匆檢查,只看出了一些端倪。
那看守義莊的老先生,估計是看到了什麼,所以被殺人滅口。三郎,看樣子這裡面隱藏著很大的玄機。不過那幾具屍體被燒掉,也就斷了線索,恐怕會很麻煩。”
“那你認為該怎麼辦?”
“找到長洲的團頭,向他打聽那些乞丐的事情,說不定能有線索。”
“嗯,我會安排人追查此事。”
楊守文在火場裡轉了兩圈之後,發現大家都在忙碌。除了李隆基和他聊過幾句之外,基本上沒什麼人理他。在這種情況下,楊守文再留下也沒什麼意義,於是就叫上了呂程志四人,牽著馬,架著大玉,離開火場,沿著大街往縣衙走去。
“阿郎,看樣子,很複雜啊。”
呂程志一直很沉默,但是卻在路上突然開了口。
楊醜兒和費富貴兩人立刻一前一後拉開距離,為兩人的談話拉出空間。楊茉莉倒是跟在楊守文的身邊,楊守文把大金和大玉交給了楊茉莉,笑著回答道:“什麼複雜?”
“阿郎走的這幾天裡,我一直在暗中觀察。
包括在吳縣,我發現大家是各有心思。高舍人和崔刺史交談比較多,關係很親密;李三郎則與裴光庭走的比較近,同時我還留意到,他和蘇州蘇氏似乎有些關係。”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