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守文雖然不知道這‘長康’的來歷,卻能夠從畫中看出,這絕對是一個大家。
太元二十年,又是哪一年?
心中雖然疑惑滿滿,但楊守文卻猜出,這八仙客棧的來歷。
想必,八仙客棧的‘八仙’,就是這畫中的八位女仙。這和後世人們所熟知的八仙有些不太一樣,歷經南北朝之後,道教的神仙數不勝數,誰又知道這八位女仙何人?
長康,孺子?
楊守文暗地裡,記下了這兩個名字。
而在另一邊,裴旻已經和那掌櫃的交談完畢。
“怎麼,不用登記過所嗎?”
掌櫃的聞聽,頓時笑了,“小哥說笑了,誰不知道這八仙客棧有錢就能進來,何需過所?”
裴旻愕然,點了點頭,收起過所。
他走到楊守文身邊,輕聲道:“阿郎,看樣子這客棧的來歷有些古怪啊。”
“小裴,太元二十年是哪一年?”
“啊?”
楊守文頭也沒回,便開口問道。
裴旻愣了一下,立刻回答道:“太元二十年是東晉孝武帝司馬曜的年號,也是北魏登國十年。”
東晉?
那似乎是很久以前了,至少也要有兩三百年吧。
“那你知道長康是誰嗎?”
“長康?”裴旻思忖片刻,驀地醒悟過來道:“莫不是晉陵顧三絕,顧愷之顧長康嗎?”
顧愷之?
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了。
“這顧愷之是東晉時人,以‘畫、文、痴’號稱三絕,謝安對他非常看重,認為他是‘蒼生以來未之有’的人物,與曹不興、陸探微和張僧繇合稱‘六朝四家’。”
謝安!
這個名字可就是如雷貫耳了。
楊守文頓時露出瞭然之色,輕輕點頭,然後才轉身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哦,我說這客棧的來頭,恐怕不小。”
“呵呵,能夠把顧愷之的畫這麼堂而皇之的掛在這裡,你道這客棧會是什麼來頭?”
說完,楊守文便轉身,朝掌櫃看去。
“這些畫……”
裴旻這才留意到畫像裡的落款,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孺子是誰,他是真記不太清楚。但是能夠把顧愷之的畫好像擺設一樣的掛在這裡,想必這客棧的主人,來歷也不同尋常。說不定,是當年南朝時那位貴胄的後人。
東晉是的江左名門,傳到如今,已經有很多豪門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就比如那舊時王謝,現在的子孫早已流落民間,不復當年的興盛。所以,這八仙客棧的主人,說不得就是當年那些消失的江左名門的後人。當然,也有可能是偶然間得來的畫像……不過若是那樣的話,估計這客棧的主人也不敢把畫這樣擺放出來。
“小裴,就這裡吧,趕快安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