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守文聽罷,輕輕點頭。
這衙門裡有人好辦事,古今皆通。
如若不然,以郭十六做下的事情,少不得要吃苦頭。
不過,此前有李林甫到衙門裡帶話,觀國公楊睿交又不願追究,沈佺期哪怕是個書呆子,也不會薄了楊守文這個面子。再加上莊畢凡的關照,想必郭十六在牢裡,也不會吃什麼苦頭。只可惜,短時間內他不可能出來,至少要走一走過場。
如果出來的太快,沈佺期不好交代,楊睿交也沒有面子。
所謂花花轎子人抬人,就是這個道理。
楊睿交不管是看在誰的面子上饒過了郭十六,說到底都是給了他面子。那麼作為楊守文,則要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楊睿交給我臉,我也要照顧你的臉面。
人情世故就是這麼來的。
楊守文雖然不是那種精於此道的人,但一些最基本的道理,卻還算明白。
“屋恩奇,以後代我常去探望一下郭十六,這種忠義之人,我最是敬佩。”
“阿郎放心,小人明白。”
青奴不在家,鄭虔回了滎陽,這銅馬陌變得冷清了不少。
楊守文回到八角樓,剛坐下來準備喘口氣,楊氏從外面走進來,手裡拿著一張條子。
“嬸孃,一月呢?”
楊氏道:“剛鬧完,才睡下,兕子你不要吵她了。”
楊守文點點頭,正準備起身上樓,卻被楊氏喚住。
“兕子,這裡有你一張條子。”
“啊?”
楊守文一愣,看了一眼楊氏手中的紙條,便伸手接過來,“什麼人送的條子?”
“不知道。”
看楊守文露出疑惑之色,楊氏連忙解釋道:“是這樣,我晌午後出去買東西,結果在街上被人撞了一下。我當時沒什麼大礙,可是那人卻拉住我不停道歉,還塞了這條子給我。
他說:轉於楊青之,生死攸關。
我想再問他,他扭頭就走了……當時我就想,有什麼事情不能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他既然這樣子,肯定是不希望被人知道。所以我也就沒有追過去,再去詢問。”
楊守文笑了,把紙條展開。
“這樣做沒錯,沒想到嬸孃居然如此機敏。”
一句話,令得楊氏笑逐顏開。
楊守文把紙條展開來,就見那紙條上只寫了八個字:七里亭、白水塘,小心!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