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跋陀羅修得三藏秘法,講究心如明鏡,古井不波。
可是在這一刻,多年修持的佛法心境,似乎出現了一道道裂痕,伴隨著他哇的一口鮮血噴出,那古井不波的心境頓時盪漾開來,變得波濤洶湧。他坐在地上,呆呆看著楊守文的背影,突然間站起身走出天王殿,大聲道:“還未請教居士大名?”
楊守文此時已經走到了山門前,聽到若那跋陀羅的喊聲,停下腳步。
他轉身,微風拂動白裳獵獵,衣袂飛揚。
楊守文躬身一禮,笑著說道:“在下滎陽楊青之。”
說完,他甩袖轉身,隨著上官婉兒走出了廣化寺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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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之,好手段。”
廣化寺山腳下,上官婉兒登上了馬車。
楊存忠牽著大金上來,楊守文搬鞍認鐙上馬。
“老和尚自己修行不夠,怪不得別人。”
楊守文笑著回答道:“他自以為佛法精深,實則連身如明鏡的地步都未曾達到。若不然,我那一句話也不至於讓他口吐鮮血。我估計,他苦修多年的三藏秘法境界也會隨之降低,到時候姑姑再請那義淨法師出手,定能殺他個屁股尿流。”
“呸!”
上官婉兒忍不住笑了,輕聲道:“好好的水陸大會,卻被你說的如此庸俗不堪,也不怕佛祖怪罪嗎?”
楊守文聽了哈哈大笑,“姑姑,我酒肉穿腸過,佛祖心頭坐。
心中有佛,便處處都是靈山。嘴巴上虔誠的人,未必真的佛法高深,佛祖會保佑我的。”
“你這小子,滿嘴的歪理。”
上官婉兒的眼中流露出寵溺之色,笑罵一句後,臉上笑容旋即隱去。
“青之,你要做好準備,恐怕用不得太久,聖人就會召見與你。”
“啊?”
楊守文一臉愕然之色,“聖人終於要見我了嗎?我都以為她已經把我給忘記了呢。”
“胡說八道!”上官婉兒道:“你道聖人和你一樣,整日裡無所事事嗎?”
說完,她猶豫一下,又輕聲道:“不過你最近一些時日,儘量少和過公子接觸。”
“為什麼?”
“聖人會覺得不喜。”
楊守文一聽這話,頓時有些惱了。
你這老孃們兒管的未免也太寬了吧!
把我招進洛陽,然後不管不問。幸虧我身上有些錢財,不然的話連生活都成問題。
你不想我做你孫女婿,正好我也懶得做。
可我見什麼人,和什麼人做朋友你也要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