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一樣的……”
明溪嘆了口氣,道:“你可知道,明家是江左四大天師世家中,唯一還保留著傳承的家族。且數百年來,明家一直表現低調,從未大張旗鼓的展現過自己的實力。
然則叔父……
聖人念及舊情,會對我們予以維護。
可是一旦聖人禪位,哪怕太子再仁厚,也未必能容得我明家存在,更不要說那些在暗處對明家虎視眈眈的傢伙。我們必須遷移離開,是因為我們知道,何為天道。
今海外廣袤,且多為蠻夷。
明家的力量在中原,或許成不得事,但在海外……我們如此做,也是為日後迴歸謀劃。”
明家將來還會迴歸嗎?
楊守文不禁有些驚訝,於是再次看向明溪。
可明溪,卻不願繼續談論下去,只告訴楊守文,這是明家族老的決斷,即便是明秀,也不清楚。
明溪在明家的地位頗為超然,所以才能知道許多連明秀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明白了!”
楊守文在思忖片刻後,突然道:“你們莫非是想要在獅子國立足之後,將來向朝廷稱臣?”
明溪微微一笑,卻未回答。
不過楊守文卻知道,他可能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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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將臨。
一行人在鄧州的虎遙城驛館留宿。
“大兄,大兄,明道長要走了!”
楊守文正指揮楊茉莉把一個箱子搬進屋中,聽到幼孃的呼喊聲,頓時吃了一驚。
“幼娘,你剛才說,明道長要走嗎?”
幼娘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拉著楊守文的手就往外走。
“是啊,明道長剛才和我正說著話,卻突然起身要走,我怎麼也攔不住。”
楊守文聽聞,也不禁慌了神。
對明溪,他即懷有幾分敬重,同時也有一些好感。
這是一個無慾無求,一心修行的奇女子。她性子冷漠,給人一種不容易接近的感受。可真的接觸下來,就會發現,她其實是個外冷內熱的女人,而且心思很純真。
楊守文快步來到官驛門口,就看到明溪牽著一頭白驢子,正往外走。
“道長,為何突然要走,莫非是我怠慢了嗎?”
明溪依舊是一身月白色的道袍,頭戴綸巾,手持拂塵。
她看了楊守文一眼,旋即微微一笑。
這,也是楊守文和她相識以來,見到她最具人性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