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火,馬上救火!”
他指揮身後蠻兵去救火,同時又一把拉住了想要上去的孟涪。
“小十二,咱們輸了!”
“啊?”
見孟涪一臉迷惑,孟浣輕聲道:“唐軍的主將,絕對是一個智謀之士。
他這一把大火,幾乎燒盡了咱們的希望。接下來,兒郎們怕是再也無心繼續攻擊縣城了。”
“為什麼?”
孟浣手指前方火海,輕聲道:“你認為,咱們的糧草輜重,在這一場大火後,還能剩下多少?
此前咱們挾一股子衝勁,卻未能奪下縣城,兒郎們怕是已經厭倦。
現在,這把大火,會讓兒郎們對父親產生怨念。剛才未能攻下縣城,現在怕是更無可能。”
孟浣的言語,顯得有些混亂。
可是孟涪卻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頭不禁沉重起來。
“那該如何是好?”
孟浣沉吟片刻,在孟涪耳邊低聲細語,“如今之計,父親已無法令族人繼續信服,如果再繼續攻打普慈,族人的怨念,必然會更重。況且,這些婦孺老弱,帶在身邊終究是累贅。我的意思是,咱們立刻去見父親,建議父親帶上青壯,馬上離開。
咱們連夜順安居水東進,偷襲安居縣城。
攻佔安居後,咱們補充上充足糧草,便迅速南下,設法與和蠻部的援軍匯合……
只要咱們手上有兵馬,就能在安南有棲身之地。
如果到最後變成了孤家寡人,和蠻部會不會再接受我們是一回事,便是接收了,也未必有好臉色。”
“可咱們的族人……”
孟浣露出痛苦之色,但很快的,便狠下心來。
“壯士斷腕,乃不得已而為之。
父親若想要東山再起,就不能有婦人之仁……這,也是咱們目前,唯一的辦法。
唐人素以仁德而著稱,族人們若被他們俘虜,說不得還有一條生路。
可如果繼續和咱們一起,只怕飛烏蠻血脈難存。”
孟涪聞聽,深以為然。
他向來敬重孟浣,雖不是言聽計從,可是對孟浣的話,卻能聽得進去。
“那咱們現在……”
“我在這邊救火,你現在立刻去找其他兄弟,然後聯合勸說父親。
若不然,只憑你我二人,怕是無法令父親改變主意。事不宜遲,你速去聯絡其他人。”
“可若是父親不肯聽呢?”
孟浣的眼中,閃過一抹狠色。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孟涪笑了笑,沉聲道:“你放心,這個時候,父親肯定能聽得進去。”
孟涪當下不再猶豫,撥轉馬頭,便去找其他兄弟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