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摩兒的臉,頓時通紅,心中更有一種莫名的羞愧之意。
他忍著痛,掙扎著站起來,順手從地上抄起一杆長槍。感覺身後有人靠近,他頭也不回,旋身一槍刺出。
“磨勒,是我!”
一隻鐵槌,鐺的崩開了長槍。
鐵槌上傳來的巨力,讓蘇摩兒險些拿不住長槍。
那聲音很熟悉,那鐵槌也很眼熟……蘇摩兒定睛看去,一張俊俏的臉,變成了紫色。
楊茉莉甕聲甕氣道:“磨勒,看清楚再打,莫傷了自己人。”
說話間,他也不理蘇摩兒,扭身看去,口中一聲暴喝:“阿郎,茉莉來幫你了……”
自經歷了普慈之戰後,蘇摩兒一直覺得,自己可以獨當一面。
可是當他上了戰場,真真正正和敵人貼身搏殺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其實差的很遠。
楊茉莉那就不用說了,楊君手下第一號猛士。
可現在,他卻覺得,別說楊茉莉了,就是幼娘,如果面對面搏殺,他撐不過三招。
還有塗家四兄弟,也都是驍勇善戰。
感覺著,楊君身邊的這些人當中,似乎自己最弱。
這也讓蘇摩兒,對自己重新產生了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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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亂戰,持續了半個多時辰。
那一輪皎月,似乎被這兇殘的殺戮所驚嚇,不知在何時,悄悄躲進了厚厚的雲層中。
飛烏蠻潰敗了,潰不成軍。
在失去了最後計程車氣之後,數千飛烏蠻就好像一群被屠宰的羔羊,根本無力抵抗楊守文一方那極為兇狠的殺戮。
“我投降,投降了!”
一個飛烏蠻兵,突然間丟了手中的兵器,哭喊著抱頭蹲在地上。
普慈民壯從他身邊掠過,彷彿根本沒有看到他一樣。有了人帶頭,就開始有人跟著效仿。一個,兩個,三個……片刻之後,成群的飛烏蠻兵開始棄械投降,甚至有人放聲大哭。
沒錯,他們的確是有足夠的理由痛哭。
在私鎔山,雖說苦了點,卻能吃得飽,睡得穩。
可是自從離開私鎔山以後,他們……這些蠻兵本來就是受孟凱蠱惑而來,如今對孟凱已經絕望了,又怎還能再堅持下去?所謂的安南自由自在,也許只是幻想。
楊守文懷抱金鐧,喝令停止追擊。
他站在人群中,向私下環視,大聲喊道:“幼娘,幼娘!”
“大兄,我在這裡。”
幼娘手持兩口羊角匕首,從人群中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