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瑞和楊青奴都跟在她後,在她身旁,還有一箇中年男子。
楊氏看清楚了楊守文,忙快步走了過來。
“嬸孃,你怎麼來了?”
“我若不來,莫不是要一直瞞著我嗎?”
楊氏拉著楊守文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眼中淚光閃動。
“苦了我的兕子……為了幼孃的事情,竟使你犯下如此大罪,你讓嬸孃怎地放心?”
楊氏顯然已經知道了幼孃的事情,但卻不忍楊守文這樣冒險。
且不說那梓州如今是什麼情況,單只是楊守文越獄,就足以讓他人頭落地。在楊氏心中,幼娘是她的親生女兒,她當然想念。可楊守文,也是她看著長大,視若己出。這些年,雖然楊守文並不經常陪伴在她身邊,但那份孝順楊氏都看在眼裡。
女兒,很重要!
可如果是付出了楊守文的性命,卻不是楊氏願意看到的結果。
楊守文拉著楊氏的手,輕聲道:“嬸孃,兩年前我就承諾,要把幼娘帶回來,卻食言而肥。這兩年,幼娘飄零在外,一定受了許多委屈。這次能有她的訊息,無論如何我都要把她找回來,絕不讓她繼續在外面受苦……嬸孃,你放心就是……”
“嬸孃不擔心幼娘,只是委屈了兕子,嬸孃這心中難安。”
楊守文又安慰了楊氏幾句,總算是勸住了她。
“父親呢?”
“父親和母親,前日已前往弘農。
明日一早,小弟也會帶青奴一同前往。”
楊守文眉頭一蹙,旋即就明白了楊承烈的心思。
楊承烈是東都留守,如果被他逃走了,必然難辭其咎。
現在,楊承烈已經離開,想必是和太子商議妥當。他知道攔不住楊守文,卻又要顧慮到家中老小。最好的辦法,便是置身事外!正好他今年要會弘農祭祖,也能不受牽連。
看樣子,為了自己這次行動,家裡人全都行動起來。
“楊嬸,先讓青之把衣服換上,這天氣冷,莫凍壞了他。”
中年人突然開口,總算是讓眾人清醒過來。
楊氏立刻遞過來了一個包裹,楊守文三人則轉進了林中,把身上的溼衣服脫下,擦乾身體後,換上了一身乾衣。
“兕子,可知道我是誰嗎?”
中年人在一旁站著,沉聲說道。
楊守文一怔,旋即反應過來,道:“可是明叔父?”
“哈,果然聰明。”中年人正是明琰,他沉聲道:“你這次的行動頗為冒險,不過好在上官姑娘已有了應對之策。但你要明白,你一旦頂上了這飛龍衛的名頭,想要脫身,可不容易。”
“我知道。”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就不多嘴了。”
在這個時代,密探可不是一個多好的身份。
通常,人們會把他和爪牙、鷹犬之類的詞語聯絡在一起。就如同後世的錦衣衛,權勢熏天,卻不為世人所敬重。楊守文也一樣,一旦他這飛龍兵統軍的身份暴露,那麼兩年來他努力營造計程車林名聲,也就付之東流,只會被人們罵做走狗、鷹犬。
這個是危險的職業,同時也是一個不被人所接受的職業。
明琰的意思很清楚: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