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娘不知所蹤,包括那黃文清,也不見蹤跡。
冷冷清清的大山裡,透著一股子寂寥之氣。楊守文牽著馬,往山裡走了大約四五里地,忍不住仰天發出一聲長嘯。
“幼娘,我是兕子哥哥,你在哪裡?”
他站在一處空曠的山嶺上,大聲呼喊。
聲音,在山巒中迴響:你在哪裡?在哪裡?哪裡……
“阿郎,這樣子找下去,恐怕難有線索。
不如先去射洪,讓射洪縣出面協助。人多力量大,總好過咱們這樣似無頭蒼蠅一般。”
楊守文穩定了一下心神,輕輕頷首。
他也知道,扈從所言不差。
可他更加擔心,這耽誤一刻,幼娘就會多一分危險。根據老牛頭所說,那黃文清並非善與之輩。況且他還帶著人,幼娘就算再厲害,人單勢孤,又該如何才能脫身?
一想到這些,楊守文的心情就變得格外惡劣。
自青石嶺出來,天色將晚。
斜陽夕照,晚霞把青石嶺染成了紅了。
這原本是一副極美的景色,可是楊守文卻沒有半點想要欣賞的心思,陰沉著臉,領著扈從,準備和李裹兒匯合。
不過沒走出多遠,迎面一隊騎軍趕來。
為首之人,隔得老遠便高聲喊道:“前面的,可是李司直?”
楊守文愣了一下,勒住馬,懷抱金鐧定睛觀瞧。看對方的裝束,似是官兵。他眉頭微微一蹙,催馬向前行進幾步,沉聲道:“我是李易,來者何人?”
來人連忙放慢了速度,胯下馬原地一個打旋,穩穩站定。
他端坐馬上,拱手欠身道:“下官蘇長史,乃孫長史帳下記室參軍,奉孫長史之命,特來請李司直返回射洪。”
什麼蘇長史,孫長史……
楊守文先一怔,旋即反應過來。
眼前之人怕是姓蘇,名長史,至於他口中的孫長史,莫非是梓州長史孫處玄嗎?
想到這裡,楊守文不禁感到疑惑。
孫處玄奉命率梓州勇壯前往蜀州集結,按道理說,他此事應該已經在往蜀州的路上。可為什麼又會到了射洪呢?要知道,射洪與蜀州,一個南、一個西,完全兩個方向啊。
亦或者說,射洪出事了?
楊守文突然間激靈一個寒顫,心裡頓時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蘇參軍,難道射洪出事了?”
那蘇長史點點頭,沉聲道:“回李司直的話,射洪在晌午時遭遇飛烏蠻的攻擊……
縣令段簡,縣尉王猛被飛烏蠻所害。飛烏蠻攻破射洪後,擄掠大批物資,已經逃往銅山。孫長史也是在渡河之後聽聞此事,所以才匆忙間趕來。聽聞李司直入青石嶺追蹤敵人,孫長史擔心李司直出事,故而命下官帶人前來接應,並請李司直速速返回縣城。”
關於飛烏蠻的來歷,楊守文已經從老牛頭的口中知曉。
只是,他沒想到飛烏蠻竟然會攻擊射洪縣城,還殺了射洪縣令以及射洪縣尉……
感覺著,這裡面似乎有點不太正常。
飛烏蠻好端端為何要攻擊射洪?黃文清的手下,似乎有不少飛烏蠻,亦或者說,黃文清和造反的飛烏蠻有什麼關聯?楊守文心裡有些不安,他隱隱感覺到,這次西南之行,恐怕不會似他想象的那麼簡單。想要找到幼娘,恐怕還要有一番波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