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的情況,比我之前想的要複雜許多,我也害怕打草驚蛇。於是,我在城裡找了一間佛寺落腳,不過從佛寺僧人口中,還是聽到了不少訊息,感覺這天馬城還真是有些混亂。”
楊守文點點頭,笑道:“我運氣比你好,在這裡落腳。
今天屍密羅多法師已經把情況告訴我,說起來,我雖然來得晚,但可能瞭解的比你更多。”
楊守文說著,從一旁桌上拎起一個水壺,給明秀倒了一碗水。
他也沒有與明秀去寒暄什麼,直接進入主題,把日間屍密羅多法師說的情況,又與明秀說了一遍。
“我總覺得,這封信很重要。
同時,我好像忽略了什麼,以至於剛才在思考,甚至都不知道你已經過來了。”
“慢著,你剛才說,那骨列乾的膽子不大,可是在官軍圍困的時候,卻出乎意料的進行突圍?”
“正是。”
明秀眼睛一眯,輕聲道:“屍密羅多法師說的不錯,這的確有些古怪。”
“我也知道古怪,可卻想不出頭緒來。”
“如法師所言,骨列幹這個人很機靈,同時又很膽小。
但也許,這都是假象……他突圍,並非是他想要突圍,會不會是在掩飾什麼?亦或者說,在隱瞞什麼呢?”
楊守文腦海中,突然間靈光一閃。
他站起身,快步走出了禪房,不一會兒的功夫,又匆匆返回。
不過,他的臉上滿是喜悅之色,一進門就興奮道:“剛才我去問了波塞黎,他告訴我說,官軍在追殺骨列幹之後,沒過多久,就押送天馬絲行的人返回了天馬城堡。
讓我推測一下……
四郎,骨列幹當時一反常態的強勢突圍,是為了製造混亂,掩護什麼人撤離。”
“有可能!”
“如果那個人,是顏織呢?”
明秀聞聽愣了一下,旋即倒吸一口涼氣。
“你的意思是說,這天馬絲行是……”
楊守文用力點點頭,目光灼灼。
而明秀則眉頭緊蹙,半晌後道:“這倒也不是不可能……不過,我實在是想不出,為什麼會這樣。按道理說,當時的情況,顏織只要表露了身份,就能化解危機,更不會惹來這場災禍。但是……慢著,你的意思是說,當時官軍要對付的不是骨列乾和天馬絲行,而是要追殺顏織?”
不等楊守文回答,明秀又用力搖了搖頭。
他站起身來,在屋中徘徊。
“不對,為什麼要追殺顏織?”
“不是追殺,而是要抓捕……屍密羅多法師之前也說過,在骨列幹被殺,天馬絲行的人被抓之後,天馬都督府和官軍配合一起,封鎖了天馬城,全城搜捕,抓了不少人。這就說明,那天晚上,他們並沒有抓到他們想要抓的那個物件。
顏織一定有不能表明自己身份的原因?或者說,他知道那些官軍,會要他的性命,所以只好犧牲了骨列乾和天馬絲行,然後逃離出去。亦或者,他沒有逃出去?”
明秀坐了下來,看著楊守文。
“青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什麼?”
“顏織是陛下派來安西,主持小鸞臺的密探。
按道理說,只要他表明了身份,就算是安西都護府也會為他敞開便利之門……可是他卻不敢表明身份,而是選擇了逃跑。那豈不是說,安西都護府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