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
兩個探子遠遠的站在街角,就看到那彌勒瓷坊突然間熱鬧起來。
由於距離遠,所以他們也沒有看清楚狀況。片刻後,待瓷坊外看熱鬧的人散開了,他們才攔住了一個人。
沒辦法,內心裡有恐懼,他們不敢距離楊守文太近。
那看熱鬧的人道:“方才有位法師,說瓷坊賣給他的佛器不好,非常生氣,還把佛器給摔了。瓷坊的夥計一開始也是非常不滿,甚至想要動手。後來瓷坊的掌櫃出面,才算是平息下來……這不,那掌櫃請法師到庫房裡再去挑選一套佛器。”
原來如此!
兩個探子相視一眼,頓時鬆弛下來。
兩人在彌勒瓷坊的斜對面找到了一個陰涼地坐下,一邊聊著天,一邊等候楊守文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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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彌勒瓷坊的內間裡,楊守文撩衣盤坐。
“李客,你知道紅忽魯奴兒嗎?”
李客愣了一下,忙開口道:“當然知道。”
楊守文一大早上門,而且還大鬧瓷坊,李客就感覺到不太正常。
他不敢怠慢,忙開口道:“長老所說的紅忽魯奴兒,本名阿史那魯奴兒,是默啜的女兒。她的母親,便是薄露的小女兒,後來嫁給了默啜,並藉此開啟了漠北商路。
默啜有六子三女,魯奴兒年紀最小。
不過,我聽人說,這魯奴兒在去年被默啜許配給了烏質勒之子娑葛為妻……烏質勒和薄露的關係非常密切,據說魯奴兒嫁給娑葛,還是薄露在中間牽線搭橋。
昨天傍晚,娑葛抵達碎葉城,如今就住在薄露家中。”
楊守文再次蹙起了眉頭。
好像有哪裡不太正常,讓他感到有些緊張!
楊守文對自己的直覺很相信,每次出現這種不安感受的時候,一定會發生狀況。
可是,有哪裡不對呢?
他抬起頭,看著李客道:“李客,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去年年底,碎葉城可發生過什麼事情?亦或者說,安西發生過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去年底?”
李客蹙眉想了想,輕聲道:“這兩年,碎葉河谷還算平靜。
去年烏質勒盤踞俱蘭城後,朝廷也沒有表示什麼不滿,所以風平浪靜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要說真有什麼不尋常……對了,我想起來了!去年十二月時,阿芒出去打獵,遭遇匪人襲擊,死傷了三四十人。為此,薄露還派出他的手下四處追查,整整持續了一月之久才算平息。除此之外,好像就沒什麼事情了……”
“阿芒遭遇了伏擊?”
楊守文呼的坐直身體,看著李客。
“那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不太清楚……好像薄露也沒有抓到兇手。
而且,阿芒很快就恢復了,薄露好像也不想再追查下去,於是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那你覺得,這件事符合薄露的性情嗎?”
李客愣了一下,露出了沉思之色。
片刻後,他輕聲道:“薄露這個人,睚眥必報,心胸狹窄,從來都不是那種肯吃虧的人。若非長老提醒,我險些忽略了這件事……細想下來,的確是有些不正常。”
楊守文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他思忖了很長時間,突然道:“李客,我總覺得,碎葉城要出事。”
“出事?”
“你看,顏織去年八月前往洛那州,之後便音訊全無;我義兄去年底也失蹤不見,而我昨日,卻在薄露家的馬場裡,看到我義兄的坐騎。據我所知,聖曆元年默啜寇河北時,其長子訇俱曾進犯夷播海。是烏質勒出兵抗擊,才擊退了訇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