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武則天的旨意中,裴巽此生不得離開白渡橋,要在白渡橋當一輩子的白渡橋使……
“青之這手段,未免有些陰毒了!”
李顯在裴巽被押送去白渡橋後,忍不住對韋氏道:“不過,這樣的結果,確是極好。”
韋氏也笑著連連點頭,表示贊成。
心裡面,對楊守文也多了幾分忌憚。
這小子手段下作,而且陰狠毒辣。不出手則已,出手就讓裴巽永無翻身之日。看洛陽城裡,誰說起裴巽,不是一副不屑之色?甚至包括不少裴巽以前的朋友,提起此人名字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啐一口唾沫。這樣的人想東山再起,根本沒可能。
若換做自己的話,早就自殺算了,那還有臉繼續活著?
楊守文這手段,全無名士之風。
更重要的是,除了李顯和少數幾人之外,根本沒有人知道這是楊守文的主意……
因為,在事情發生的時候,楊守文正在滎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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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歷三年三月,清明雨紛紛。
巴蜀地區,也迎來了多雨時節。
每年這個時候,巴蜀的雨水格外充沛,而且極為頻繁。
夜間,細雨靡靡;白晝,陽光明媚。
一早一晚幾乎是兩種天氣,若非久居巴蜀的人,說不定就會對這天氣很不適應。
入夜,又是一場小雨。
陳府已經安靜下來,屋外寂靜無聲。
幼娘睜開眼,屋子裡漆黑一片。
不過,她並未感到有什麼不適應,而是翻身坐起,從床上下來。
她一身夜行衣,輕手輕腳來到窗邊,小心翼翼把窗戶推開。而後,她把那口梅花劍背在身後,腰間繫好了兜囊,縱身從窗戶跳出去,然後如同一隻靈貓一樣,悄無聲息便來到了牆角下。
梅花劍,是梅娘子留給幼孃的那口劍。
為了紀念梅娘子,所以取名梅花。
自從遇到了陳子昂之後,幼娘就在陳府安頓下來。
憑著陳子昂在射洪的地位,她輕而易舉就獲得了一個新身份。
楊暖!
陳子昂說,這是她原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