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兩進小院,從山上流淌下來的溪水,穿過庭院中,在前院的角落裡匯聚成一個池塘後,又從一座假山下流出院牆外,匯入到村後的溪水中。這是一池活水,佔地約一百多平方米。微風吹來,更拂動池面水波盪漾,波光粼粼,別有韻味。
前院,佔地約千餘平方,有兩個獨立的院落。
一座明堂就坐落在庭院裡,從屋中可以看到池塘邊上的涼亭。
“阿郎回來啦!”
楊茉莉走進院子,就大聲喊道。
只是他聲音尚未落下,就聽到一陣犬吠聲,從院子裡跑出來四隻狗來。
它們大聲吠叫,使得海東青立刻生出警惕之心,一聲鷹唳便從楊守文肩膀上騰起,展翅空中。
“大玉,別動。”
楊守文嚇了一跳,連忙厲聲喊喝。
自古以來,鷹犬就是天敵。
四隻狗見海東青在空中,立刻仰頭吠叫。
楊守文不等楊茉莉上前,便跑過來蹲下身子,大聲道:“悟空、八戒、沙和尚,小白龍……過來。”
聽到楊守文的聲音,那四隻狗立刻停止了吠叫。
為首那隻毛色純白的狗,正是悟空。半年不見,悟空已經長大,並且頗有大師兄的風範。它帶著三隻狗,盯著楊守文看了兩眼,然後跑過來圍著楊守文轉了兩圈,鼻子抽動兩下之後,便發出了歡快的叫聲。四隻狗拼命想要擠進楊守文的懷裡,悟空的個頭偏大,佔居了上風,把腦袋扎進楊守文懷裡,發出嗚嗚叫聲。
其他三隻狗,則各施手段,都擠了過來。
楊守文忍不住哈哈笑了,伸手一會兒在悟空和八戒的腦袋上揉動,一會兒又和沙和尚與小白龍親近。而大玉見四隻狗沒有敵意,便落在了金子的背上,高昂著頭。
“兕子!”
一個驚喜的聲音響起。
楊守文抬頭看,就見楊氏穿著碎花襖裙,面露驚喜之色,眼中更閃動淚光。
“嬸孃!”
楊守文起身快走兩步,卻又突然停下來,露出羞愧之色。
“嬸孃,對不起。”
他低下頭,甚至不敢和楊氏的目光相觸。
哪知道,楊氏卻走上前,把她摟在懷中。楊氏比楊守文低了一個頭,卻輕輕拍著楊守文的後背,輕聲道:“兕子,嬸孃都知道了,這不怪你!這半年來,苦了你,飽受塞北嚴寒。你管叔叔寫信都說了,他還說,兕子你一定會想辦法找回幼娘。
兕子,足夠了,足夠了!嬸孃不怪你,是幼娘這命裡面,註定會有這麼一場劫難。”
“啊?”
楊氏眼中閃著淚光,輕聲道:“還記得彌勒寺的玄碩法師嗎?
他在昌平的時候,曾經給幼娘看過相,說她天生會有一場劫難,卻不會有危險。
以前嬸孃不信,現在卻信了……你也不必擔心,總有一天,幼娘回來找咱們。”
玄碩法師嗎?
楊守文倒是知道這個人,但是印象已不太深刻。
看到楊氏這樣,他反而更加愧疚,輕聲道:“嬸孃放心,我一定會把幼娘找回來。”
“嗯嗯,嬸孃相信你!”
楊氏總算平靜下來,把楊守文鬆開。
“快去看看阿郎吧,他很想你。”
“嗯!”
楊守文點點頭,正要開口,卻聽到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大兄,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