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次哪是踢到了鋼板啊,簡直就是踢到了刀刃上,而且還是那種吹毛斷髮的刀。
這個白衣賤人,之前怎麼不告訴自己一聲她是寒極宮的人,那樣的話老子說什麼也不會對她下死手啊。
現在好了,自己這是徹底的完蛋了,這不是把老子往死裡坑嘛。
葛衣老者現在心裡是這樣想,但是當時,林秋煙就算是說出自己是寒極宮的人,他也照樣是照做不誤,說不定手段會更加殘忍。
那時他的眼早就被九葉連心草遮蔽,胸中也是隨著後來的尋找憋了一肚子的氣,那時候別說是寒極宮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照打不誤。
‘你說你是寒極宮的那你就是寒極宮的啊?
老子我還是懸空寺的呢!沒見過長著頭髮的和尚啊。’這句話當時他一定會順嘴說出去。
其實這個事情也不能怪林秋煙,她自幼冷傲慣了,一直就不太喜歡借用外力,即使那是她的師門。
再加上這幾天心裡一直想著墨青的事情,心中時而甜蜜時而苦澀的心亂如麻。
外加遇到血衣老祖之後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和叢林中偶遇墨青,這一系列的事情堆積下來,竟然讓她也忘記了自己還有這麼一個保命符。
也或者是她從來都沒有往這方面想過。用宗門的名頭狐假虎威,這樣的事情她還做不出來。
葛衣老者在飛快的訴說著,聲音都變了腔調,但是依然沒有人來搭理他。
天空的雪花下的愈發的大了,紛紛揚揚的似乎要把這天地間都給淹沒了。
氣溫也變得更加低了,似乎把人的血液都要凍結住。
葛衣老者依然在坐著混元青金葫蘆向遠處拼命的逃跑,只是速度已經變得很慢了。
先前釋放黃色石印已經讓他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更何況現在紛飛的大雪也阻擋了他的前路。
下雪的範圍其實並不大,也就方圓一二百米左右,不過那雪下的實在是太大了,因此上給人一種全世界都在下雪的錯覺。
下雪的範圍雖然不大,但是葛衣老者卻怎麼也飛不出去,因為那片雪也在隨著他的移動而移動。
在雪幕裡留下一道淡藍色的煙霧的藍色簪子,在葛衣老者驚慌的目光中撞了過來。
不過他卻沒有什麼大礙,簪子被纏繞在他身子周圍的青金繩索給擋了下來。
硬生生的擋下來威力無比的藍色簪子當然是要付出代價的,青金繩索上崩出的一大塊缺口就是。
依照現在的進展看下去,用不了多久,葛衣老者最後的防護也會被打破。
當一個人被逼到絕境的時候,總能迸發出一些前所未有的勇氣。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說,就是兔子急了也咬人。
葛衣老者不是兔子,但是他比兔子要強大的太多了。
在苦苦的哀求之後,依然得不到迴音,而藍色玉簪又在緊急的攻打青金繩索的時候,他把心一橫,就不再言語了。
在抱著必死的決心之後,他竟然憑空增添了許多的勇氣。
葛衣老者竟然沒有理會一直在攻擊自己的藍色簪子,在他的控制之下,後面那方石印在落雪的空中猛然轉了一個大圈,斜斜的向上方擊去。
而在那裡,雪花飄落的上空,張婆婆正抱著林秋煙靜靜的站在那裡,一臉寒霜的看著下方陷入窮途末路的葛衣老者,沒有絲毫的憐憫。
直到葛衣老者不求饒,而是迸發出一股子狠勁把石印向她擊過來的時候,她眼中的神色才略微有些變化。
剛強了一輩子的人,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軟骨頭。
眼神變化歸變化,但是那也不能絲毫減少她殺死葛衣老者決心。
衝著自己而來石印威力不小,剛才的時候她已經見識過了,不過張婆婆卻沒有跟它硬拼的打算,在石印呼嘯而來的時候,她的身影緩緩的消失在漫天的風雪中。
葛衣老者被青金葫蘆遮蓋的身子變大了,沒錯,之前他的身子因為失去了太多的精血小了一圈,現在又胖了回來。
只是胖的有些過分,整個人如同充氣了一般,身上的皺紋都沒有了,面板圓潤髮亮,似乎下一刻就會爆炸開來。
一個一寸大小的小人從他的大腦袋上爬出,手裡抱著一個青色的小葫蘆,看他的面目竟是和葛衣老者一模一樣。
只是那個小人的面目極其猙獰,抱著一個小葫蘆躲在青金繩索的暗影裡,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忽然他臉上獰色一閃,衝著青金繩索上忽然露出的一個小裂口,猛地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