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柳兒的父母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柳兒的父親喝罵著衝到屋裡,一把抓著柳兒的頭髮把她頭提了起來。
卻看到兩道殷弘的鮮血如同小蛇一般正在她臉上流淌。
剛才夫妻對拜叩頭時太過用力,把額頭磕破了。
柳兒父親抓著柳兒的頭髮愣在了當場,高高揚起的巴掌也僵在了半空。
隨即愣住的還有撿起被柳兒父親丟在地上的燈籠,剛剛趕到身邊的柳兒媽。
這家公子的雙親慌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柳兒沒吭一聲,任憑父親扯著自己的頭髮,平靜的目光中帶著一股執拗。
“你這傻孩子啊~”
兩個女人的帶著哭腔的喊叫聲在夜空裡同時響起。”
“那後來呢?”
一直背對著說話之人的黃老邪問出這句話。
說話之人看著眼前顫抖的越發厲害的背影也是嘆了一口氣。
只是不知他所嘆何般,是在為柳兒感到不值?還是是在感嘆柳兒的痴情?
“後來啊,這柳兒就在這公子家住下了,如同兒媳婦一般盡著該盡的本分,直到兩年後老人相繼離世。
在守了一年孝之後,她就離開了,據說是到京城尋找那位公子去了。
十幾年過去之後,一個衣衫襤褸的婦人來到的這裡,在破房子內住了兩天就離世了。
村裡的老人來看過之後,說她就是是柳兒
後來,村裡的人就自發的組織起來,把她埋在了那位公子父母的墳頭後面,也算是進了黃家的祖墳。”
“官人是那位公子的後人嗎?如果是就去看看他們吧,他們這一生等的真的太辛苦了……”
黃輝跪在兩個長滿雜草的墳頭之前泣不成聲,沒有說話,只是死命的在自己身上捶打。
那些說話,引路,看熱鬧的人,站在這裡陪著掉了一會兒眼淚,然後就相繼悄悄的離開了。
此刻的時間是他們的……
黃老邪在墳頭前住了七年,偶爾也會一趟家。
後來那些破舊的房子就又修了起來,和他記憶之中的模樣不差絲毫。
七年之中黃老邪究竟在哪裡都做了些什麼,又說了些什麼,那些年他是怎麼過來的。
他沒有說,不過墨青能想到一些。
七年之後黃老邪離開了,村裡的人們有人去看,才發現那兩座墳頭之前不知何時立起了兩座石碑。
字跡暗紅,像是血液所書。
“家父黃厚田,家母張英花之墓,不孝子黃輝立。
愛妻田柳兒之墓,負心人黃輝立。”
村中認字之人,看著兩個厚重的石碑,輕讀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