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這是出了一名賢后啊......她擺下天門陣,要的正是一個罷兵談和的由頭,雙方以陣法較量,最終也不過是為日後談判爭奪更多的籌碼而已,否則兩軍戰線綿延萬里,就算是天門陣也無法完全阻絕,北國百萬大軍聚集於此,豈非是傻?”
老太君目光凌厲地望著自己的兒子:“北國需要和平,我朝又何嘗不是如此?
這此官家失陷,太子監國,朝中無人能主持大局,本來是沒有希望的,萬幸天降了一位包龍圖,包大人真仙入朝,權傾一時,若非是他,只怕這最少百年的和平就再次無望了。
六郎你該替大艮百姓謝謝包大人才是,卻不該有這許多的怨氣!”
楊延昭長嘆道:“娘,魔國向來狼子野心,您怎也會受其迷惑?如今是北國內亂方止、元氣未復,那蕭後才會尋求和平,一旦被她得了喘息機會,必會與我大艮再次成仇,那包正和狄青若非受其迷惑,必是與其有所勾連!”
“放肆,你為三關大帥,手掌數十萬雄兵,本就受朝廷所忌,怎還敢妄議入朝真仙!
六郎,聽為孃的話,不可被仇恨矇住了雙眼,與北國論和一事,推行者雖是包正狄青,決斷者卻是被困在三王山的今上,難道你要造反嗎?”
老太君重重頓了下龍頭拐,厲聲道:“你如今不適合再統領楊家軍,就由為孃的接掌軍權、協助包大人何狄元帥,等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再做你的三關主帥也不遲!”
大艮幾大邊軍中,以呼延家、楊家所領最為鐵板一塊,三關楊家軍只知有天波府,不知有今上,老太君身為天波府修為最高者,輩分最高,她要剝奪楊延昭的兵權甚至都不需要經過樞密院和兵部。
“兒遵命......孃親,兒身體不適,就先告辭了。”
楊延昭只得領命,臉色鐵青的轉身離開了營帳。
孃親之命不可違,不過這並不代表他認同包正和狄青的做法,哪怕決斷者是當今聖上,他也絕不可能接受。
據他所知,大艮朝還會有人反對這場和談,此人無論實力身份,都足以令今上和包正低頭!
兩狼山之戰,楊家七子去一子回,天波府滿門孤寡,這份悲苦讓他有勇氣面對‘這位’、有幾分把握說服這位出面。
他雖只是二品巔峰修為,卻也隱隱聞及‘這位’的道,而今上和包正的做法,卻是明顯違背了‘這位’苦苦求取的永生大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不為謀,終將成仇!
“六郎還是太執著了......果然這天下間做兒子的,就沒有一個能瞭解為娘心中的苦。
戰爭還是和平,對天波府而言難道真的如此重要嗎?
為娘雖勉強堪破一品境界,卻在當年融合武魂時操之過急,傷了根本,因此折壽至少三十年,加之武者壽數難比別家宗派,算起來日子已經不多了。
宗保還小,無法撐起一個天波府,孃親只是希望六郎你能夠安康無事,我楊家已經為這天下付出了太多,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損傷了......”
望著兒子憤然離去的背影,老太君暗暗搖頭,或許楊家從老令公那輩起就錯了,武者不能放棄執念,不能一心武道,又如何能有所突破呢?
大勢大道,永生之想,執棋天下,那從來是真仙武聖才需要考慮的事。
楊延昭稱病離去,說是要回汴京請名醫診治,雖然大家都很奇怪這位昨日還十分健康的武道二品巔峰高手為何會說病就病,狄青還是表示了足夠的關心,親自送楊延昭的車馬離去。
二十萬楊家軍則由老太君執掌,這位天波府老祖宗開明的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竟然直接將大軍交予包正和狄青指揮,還說是‘當為破陣之先,但有所命,無不向前。’
天氣很不好,重重的陰雲下是沖天而起的殺伐之氣,穆桂英站在黑色的天幕下,望著遠方的天門陣說了句,‘破陣雖難,只怕還難不過兩國所求的百年和平,夫君可有應對。’
包正目注西南方向,楊延昭用的是龍駒車馬,此刻應該已經過了大河吧?
淡淡一笑道:“你家夫君有足夠的實力,又何需做什麼應對準備呢?”
“果然不愧是我穆桂英的夫君!”
穆桂英聞言揚首大笑,英姿勃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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