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撫掌道:“好啊,太好了……現在我吳國水師,就需要借一下你的影響力,讓我水師自東南而入。”
“只要佔據東南,順勢就能封鎖整個會稽的東南門戶。為我吳國後續的出兵,做好準備。”
呂因寄迎著姬重濬凌厲的目光,一副成竹在胸之態,道:“錢唐君放心,東南半壁,盡在我呂氏掌握。”
“只要錢唐君出兵,我敢保證,東南半壁不僅不會成為錢唐君攻掠會稽的障礙,反而會成為你的臂助。”
“但是,我也希望錢唐君,不要忘記給出的承諾,助我重新振興諸暨氏。”
在說到振興諸暨氏的時候,呂因寄的語氣,極為的深沉。
諸暨氏的興盛,綿延了數十代不止。一代代先人披荊斬棘,為後人打下了極其厚實的家底。
正是因為有著這些家底的存在,呂因寄在語氣上,依舊是這麼的硬朗。
姬重濬道:“我當然不會忘記,我給你的承諾,這個你放心就是。振興諸暨氏,對我而言輕而易舉,我自不會食言而肥。”
“不過,這一切都要等到,我吳國大軍進入會稽之後,才能給你兌現。此刻空口白牙,說的再多,也沒有什麼價值。”
“你說,我說的可對?”
二人目光交匯,互不相讓。稍稍冷場了一下,呂因寄笑了笑,道:“說的對極了,”
在當前這個時候,容不得姬重濬與呂因寄,繼續在試探彼此的底線。
他們都清楚,不以最快速度,將漸漸做大的姒伯陽捏死。
等到姒伯陽真的掌握了會稽以後,對姬重濬與呂因寄是百害而無一利。
氏族體制下所能爆發的力量,與國家體制下發揮的力量,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很難想象,姒伯陽在掌握一國至高權力之後,將會對揚州諸侯們的勢態,造成何等劇烈的衝擊。
為了不讓姒伯陽有這個機會,姬重濬決定率先動手,除掉姒伯陽。
其間,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在所難免的。
甚至,姬重濬有一個比較極端的想法, 只要能打破姒伯陽的統一之勢,就是讓這五萬水師,都葬送這裡,也是死得其所。
吳國帶甲百萬,五萬水師精銳,就是全都損折殆盡,也無法讓吳國傷筋動骨。
這就是吳國的硬實力,底子實在厚實,可以損失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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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暨城,
官邸,大堂,
姒伯陽正坐上首,神色平靜。各部首領分坐左右,大氏族首領在前,中小氏族首領在後,按照氏族大小,排列前後座次。
“承蒙各位不棄,願與姒某人一起,共同建國開元,結束越人一盤散沙的局面。姒某人必不辜負,諸位對姒某人的信任。”
姒伯陽不急不緩的聲音,莫名的讓人信服。以至於在坐的首領,心頭繃緊的那根弦,在不知不覺中放鬆了少許。
“說句實話,諸位對姒某人的信任,姒某人銘感五內。既然諸位共推姒某人,做那開國之君,姒某人也就不再推讓了。”
“但是,咱們會稽的開國之君,真不是那麼好當的,內憂外患,又時逢亂世,一個不好,可就成了亡國之君了。”
姒伯陽道:“現在的會稽,在內有其他反對氏族,需要咱們挨個清掃一遍,在外有吳國這個大敵,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咱們。”
“不僅為了吳越合流的前景,也是為了公侯之位。吳國絕不會眼看著咱們,就這麼輕易的統一。”
一位首領立即開口,彪悍道:“咱們越人要統一,誰不讓咱們統一,那就打……打到他不敢張口,打到他看到咱越人就怕。”
對此,姒伯陽讚許道:“好啊,這話聽著提氣,這話聽著就提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