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雨下意識地向後一退,心跳快了幾拍。
可陳逸墨並沒有如同偶像劇裡的男女主角那樣繼續行動,而是努了努嘴,白了她一眼,“那你希望我說什麼呢?”
段思雨愣了一瞬,她是真的沒想到陳逸墨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兩步,“說我原諒你了。”
陳逸墨的不解風情成功地把剛才還有些旖旎的氛圍攪得一乾二淨。
“那必不可能。”陳逸墨挺直背站好,目測了一下自己和段思雨的距離,往段思雨的方向靠近了一步,把兩人的距離維持在了恰到好處的禮貌社交距離,“人做錯了事情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的。”
段思雨露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小聲地替自己辯解著。“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嘛。”
“你放屁。”陳逸墨面不改色,他不吃這套,“剛才你就在我旁邊,那幫上班族的眼神都快把我吃了,你難道感受不出來嗎?”
段思雨眨了眨眼,選擇睜著眼睛說瞎話,“感受不出來。”
“何況。”段思雨又主動向陳逸墨的身前靠近了兩步,淡淡的髮香縈繞在兩人之間,她壓低了聲音,眼神在這一刻帶上了幾分小女兒的嫵媚,“這種事情你總歸是不吃虧的,不是嗎?”
“得了吧。”陳逸墨嘆了口氣,別人都這麼說了,他還能怎麼樣?像重生前他還在就讀初中時看的那些都市裡所描繪的那樣?——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猶如中世紀的貴族看著隸屬於自己的奴隸那般居高臨下凝望著她的眼睛,告訴她,‘女人,你不要得寸進尺。’
那畫面光是想想,他的雞皮疙瘩就已經起來了。
不為別的,太尷尬了。
不過說句實在話,他如果真這麼做了,以段思雨的脾性,說不定她還真願意附和著演上這麼一出現代版的霸道總裁戲。
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得上那句名臺詞,告訴他:第一,她的名字不叫女人,第二她叫段思雨。
“還是說,你真當真了?”段思雨眼裡閃爍著名為促狹的情緒。
陳逸墨聳聳肩,回望著對方的眼睛,以沉默來回答。
這招雖然有那麼些笨,但沉默總歸是最好的對抗不好回答問題的最好武器,只要你能忍受得住對方接下來接二連三的發言,那這招就可以是屢試不爽。
“哼。”段思雨輕哼了一聲,明白了陳逸墨的意思,她皺了皺鼻子,“沒意思。”
“不然我怎麼回答。”陳逸墨頓了頓,抬起眉眼,瞥了一眼周圍,來往的行人中已經有那麼一小撮人悄悄地放緩了腳步,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了他們的身上,“不論是回答是還是回答不是,這個話題勢必還會繼續一段時間。”
他倒是實誠,也清楚段思雨在混熟了之後就是這樣的。
“這個倒是實話。”段思雨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不過麼……”她話鋒一轉,也覺察到了周圍人投來的視線。
下一刻,她抓住了陳逸墨的手腕,拉著他快步走進了人潮湧動的人群。
在走了一段路後,段思雨鬆開了拉住陳逸墨手腕的手,兩人並肩前行。
陳逸墨琢磨了一下,打破了當下的沉寂,“這是打算去哪兒?”
“去今天第一個要去的取材地方。”段思雨停下腳步,兩人的步行速度不算慢,再加上這條購物街其實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長,他們已經走到了購物街的中段,她伸出手,指了指已經出現在兩人視線範圍內的那顆枝繁葉茂的大樹,“就是那。”
古樹周圍有不少長椅,此刻已然坐滿了人,一眼望去頗有往昔黃金週的味道,人頭攢動。
“認真地?”陳逸墨倒吸了一口涼氣,不論是他還是墨虞惜亦或者他家裡的人,對旺季旅遊都不太感興趣,他們更喜歡卡個淡季的時間去旅遊,可以不急不緩,慢慢悠悠看夠自己想看的。
段思雨點點頭,“對。”
陳逸墨嚥了口唾沫,在心底給自己做了一個思想工作。
這波啊,這波是捨命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