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認了這點後,陳逸墨重新看向了自己視線的正前方,繼續向前。
悶雷滾動,暴雨傾盆。
越是朝著走廊盡頭的方向走,陳逸墨就越能感受到那種若有若無地讓他本能的感覺到毛乎乎的不適感。
可能是心理暗示?墨虞惜和兵王姐姐應該也遇到了,不過如果是她們的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陳逸墨這麼琢磨著,腳下的動作卻並沒有放緩。
上一次他們沒讓海瑟薇抓到單,這一次,可能是海瑟薇變聰明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們輕敵了,不然的話,哪怕是那朝著他們席捲而來的黑霧,也是不會就那樣把他們吞沒的。
陳逸墨暫時沒有去思考此刻兵王姐姐和墨虞惜的情況如何,他很清楚,自己當下該做的事情是什麼。
先破局,再找人!
哪怕現在再慌,在沒有辦法出去的情況下,他也一樣什麼都做不了。
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剛被牽扯進這種神秘事件中就會被嚇得六神無主的菜鳥了,他很清楚自己現在應該做的事情是什麼。
只是握著光劍一路向前的陳逸墨並沒有察覺到,他身後的那些在掛畫中的“人”已經開始隨著他的向前而轉動起了眼珠,而它們的視線已然牢牢地鎖定在了他的脊背上。
第七幅畫。
第八幅畫。
第九幅畫。
第十幅畫。
陳逸墨向前的速度沒有絲毫的減慢,不過他的注意力已經從全都集中在窗戶的位置變成了分了一部分的精神集中到了牆壁上的掛畫之上。
第十一副畫。
掛畫中,是一位身著鮮紅色貴族淑女裙戴著淑女帽的冷豔的女人,她手中握著狗繩,一條黝黑的大型犬規規矩矩地坐在她的身旁,而掛畫中的背景則是在豔陽之下的黝黑古堡,雖然畫者盡心盡力的對黑色古堡進行了最佳化,但黑色古堡本身卻仍舊與這位冷豔的女人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聯絡感。
在這樣的聯絡感之下,那個女人彷彿和黑色的古堡是為一體,而那豔陽反倒有了一種與之相對立的不和諧感。
陳逸墨停下了腳步,佇立在這幅畫前與畫中的女人對視了足足半分鐘,然後他才又邁開了步子。
第十二幅畫。
掛畫中的人物轉身一變,從剛才的冷豔女人變成了一位微微低垂著腦袋,被黑白修女服遮住了大半容貌似乎是在禱告的修女,而在修女的手背上,則有一個隱隱約約的倒六芒星的法陣,只是她禱告的位置恰好是在金碧輝煌的教堂內,一縷陽光正灑在她的臉上,那個隱隱約約的法陣也就顯得很是模糊。
戴安娜?
陳逸墨本能的產生了這樣的無端聯想。
海瑟薇的行事風格雖然難以捉摸,但她應該是不會擺放一些和她無關的東西在這裡的才對。
雖然這樣的判斷極具主觀論斷,但陳逸墨並不認為自己想錯了。
相反,他覺得自己可能已經抓到了重點,或者說破局的關鍵。
他再向前邁了兩步。
第十三幅畫。
掛畫上,有著一位金髮的窈窕女郎,僅僅只看身影,很容易讓人想到上個世紀老電影中的《羅馬假日》的女主角。
畫面很乾淨,毛茸茸的地毯,溫暖的爐火,紅色的沙發,以及那左手撐在沙發上眉眼含笑的金髮姑娘。
可能那唯一讓陳逸墨感覺到不適的就只有那畫面中敞開的窗戶,以及那同樣被暴風雨刮著的窗簷處露出的那個鬼修女的腦袋。
嘭!
電閃雷鳴!傾盆的大雨在這一刻愈發滂沱。
在電蛇照亮整片天際的瞬間,走廊盡頭那搖晃著的窗戶間,也跟著幽幽的冒出了與壁畫中相同的鬼修女的頭顱。
一人一魔鬼在此刻四目相對。
陳逸墨是很想給對方一個笑容,然後露出自己那一口的大白牙,來上那麼一句好久不見的。
但很可惜的,對方的速度很快——至少在他這個無厘頭想法剛剛落下的剎那,對方就已經從窗簷處一躍而起帶起陣陣的雨水朝著他揮出了那乾瘦灰白指甲卻相當銳利的爪子。
汀!
光劍與利爪相觸碰相交,火光四溢。